相伴QAQ(看置顶)

死线23.59分,那一刻我感觉我认识到了ddl的真谛,哈哈哈哈哈……(下次还敢)

哈德爱情记录所(年刊预售中):

【哈德2022年刊企划 · 终宣+抽奖】

*

“不管在哪个世界,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着你。”

——

类型:文画合刊【正刊+副刊】

原作:《哈利波特》

CP:哈利波特×德拉科马尔福

规格:a5厚壳锁线精装+触感膜骑马订

Vd:霍格莫德7号

*——staff——

策划: 

【正刊:《more than time》】

一月:【画】 @芜茕 

二月:【文】 @一碗青梅酒 

三月:【画】 @矮攻和美攻至少占一个 

四月:【文】 @ハジメ 

五月:【画】 @月桂十六(渡鸦德打样) 

六月:【文】 @水妖冰蓝 

七月:【画】 @乔木木子 

八月:【文】 @相伴QAQ(看置顶) 

九月:【画】 @桜糀 

十月:【文】 @桂花奶冻小狗 

十一月:【画】 @渐扇 

十二月:【文】 @家养小狮 

【副刊《more than life》】

不存在的十三月:【文】 @红色的保温杯 

彩蛋:【画】 @纸鹤供应商(私前请看置顶) 


封面:@冼鱼 

进度群:533/935/8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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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1、烫金边工艺因本身技术限制可能会出现沾页(需要你手动撕开)以及轻微刮痕,此类属于正常现象,不在售后范围内,究极完美主义者慎入。


2、鼠标垫属于橡胶制品,收到后请先散散味,可以用温水清洗。


3、因合志组织困难,尤第一本年刊工程更为浩大,也因纪念意义在此,故而永远不会有二刷。
预售结束后会有少量余量掉落,但因整体成本较高,不会很多~


4、这本年刊从策划到面世真的花了全体staff们很多心血,甚至有老师疫情严重的时候被拉去方舱隔离还在画画,所有文手画手策划都是以极大热情在对待它,因为大家都很兴奋,“哈德第一本年刊”,难得的庞大阵容,我们都是抱着对这对CP的热爱才聚在一起做这件事。

在我眼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冷圈热圈之分,任何被人深爱热爱的CP都是最美好的存在,所以我希望购买它的人至少也要是爱着它的。

不要一买来转头就高价出❗不要故意囤本囤周边然后高价倒卖❗这会让我觉得我们的付出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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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图:哈德爱情记录所—阿yo

文案:哈德爱情记录所—不见青山

没有揽收的就是发不过去   出了单号没有揽收的已经打包好了  收件小哥录入的时候显示停发录不进去就还在仓库  这部分每天都会让小哥试一下  没出单号显示没发货的这部分是面单都打印不出来  要隔几天看看,现在全国快递运力都很紧张   特别是放开以后很多快递人员都阳了  即使到了目的地派送也会很慢  。

抱歉,请大家没收到货的耐心等待一下,都已经打包好就等快递通发货!一定都会发送到大家手中的!

【海维】模糊不清的分界线(上)

简介:艾尔海森发现,模糊的不只是家里的物品的分界线,还有...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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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从床铺上起身,窗外的阳光带着温和的金光洒落在被子上,暖洋洋之余也带来了刺眼的光线。

让梦境被打破,新的一天再一次到来。

他换上居家服,不知为何感觉有点紧,但刚睡醒的他脑袋里还因为昨晚的梦境有些混乱,自从梦重新回到须弥人的日常中,就连艾尔海森夜晚也不免被梦境所充斥,它们就好像要将过去十几年都没有做过的梦,一股脑塞进脑海中,一晚上光怪陆离,没有停止。

他眯着眼睛抓了抓头发,并没有多在意衣服的问题,只想着可能衣服小了,今天的工作完成后就去下面的商业街随便买一件。

艾尔海森踩着柔软的拖鞋,推开房门向盥洗室走去。

他的住宅靠近教令院,坐落在这最繁华都市的角落里,足够清净,又离上班地点很近,他很满意。

唯一的问题是,一个人住非常宽广,两个人住就有些稍显拥挤。

这并非说的是卧室的面积或者是书房的办公区域,亦或者客厅的公共区域,而是盥洗室。

这座房子一开始只打算一个人住,艾尔海森自然也只修建了一个盥洗室,这就导致...

每天早上他面临的可能是有另一个,跟他有着同样上班时间,同样是公务员的卡维,在同样的时间出现在盥洗室中。

接济师哥,并不是问题。

接济的师哥是卡维,稍微就有点问题了。

他走进盥洗室,卡维已经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一脸空白而茫然,一看就是没有从昨晚的梦境中彻底清醒的模样在嘴里戳着牙刷。

白色牙膏沫沫跟个棉花一样糊在嘴上,从镜子里看见艾尔海森进来,卡维含着牙膏沫,含混不清的道了声早啊。

艾尔海森缓缓吐气,心说:是自己把对方放进来的,最近一段时间要跟他分享同一个房间,要忍住。

他往前走了两步,镜子边有两排架子,一排放着牙刷杯,一排放着平日用的洗发剂一类的。

看见第二排的架子上,艾尔海森刻意分出来的私人物品分界线又混在一起,这并不是说卡维的东西越界,而是他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打乱。

艾尔海森这才猛然想起来,昨晚卡维临时有工作回来的晚,是他打扫的盥洗室。

“这就是你打扫的成果?”艾尔海森脸色有些阴沉指了指架子。

卡维鼻腔里闷出一声“嗯?”,茫然顺着艾尔海森的手指转头看去,艾尔海森平日里说话和生气都是一个语调,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话语中的怒气,看见架子,低头将口中的牙膏沫吐了,笑着邀功道:“整理的不错吧?”

艾尔海森眼神顿时像是在看傻子一样,脸孔都有些扭曲。

卡维继续火上添油:“整整齐齐,花色的摆放我都运用了我身为妙论派的知识,任何一个人过来都要称赞一声看了心情愉快。”

艾尔海森强行压下自己的怒意,缓慢而清晰的提醒:“我的意思是,你要是眼睛没问题,昨晚也没有在工地上砸坏了脑子,就应该能看得出来,我的东西放在了你那里,你的东西放在我这里。”

一开始规划好的分界线别说是越位了,而是彻底打乱了!

卡维拍拍胸口:“虽然我现在很穷,但我还没有小气到不让你用我的东西,没事你用吧。”

艾尔海森深深吸了一口,没有跟这个还沉静在梦里的家伙置气,抬手掏出自己的牙刷杯,拿出牙膏。

柑橘味的牙膏步入眼帘。

我的薄荷呢?

艾尔海森连忙低头看向卡维手边。

他的薄荷味牙膏在那里。

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牙膏都能给弄错!

他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卡维漱口完毕,用冷水拍了拍脸,一脸清爽的抬头对着他一笑:“那我先走了!”

艾尔海森无力,低头叹息一声,实在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让早晨的美好消散在卡维的诡辩中。

卡维走到门口,低头沉吟,嘴里嘟囔着:“奇怪...我怎么感觉衣服有点大了...”

艾尔海森拿着薄荷牙膏的手颤抖了一下,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突然扔下自己的牙膏翻开自己身上穿着的居家服的手腕处,里面的标签上清晰的写着卡维那龙飞凤舞的名字。

艾尔海森额头绷出青筋。

他转身冲出盥洗室,属于卡维的金色长发从眼前飘过,卡维正认真的用卡子夹住后脑的碎发,让自己看起来精神凌厉些。

 

艾尔海森:“人人都说妙论派的学者有一副好眼力,可你的好眼力在外工作的一个月中消耗殆尽了吗?”

卡维:“你在说什么根本不可能的话,先不说眼力会不会耗尽这种虚渺的事情存不存在,如果眼力真的有数量条,我的眼力这辈子也用不完!”

艾尔海森:“是吗?那就是你记性不太好,去沙漠工作一个月,把眼睛连带着脑子都落在那里了。”

卡维:“艾尔海森!你可是书记官,我去沙漠工作那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丢了东西还能延迟丢吗?再说我的脑子一向很好,新任的大贤者都对此赞不绝口。”

艾尔海森:“他那只是客气客气,你别当真。”

卡维:“...你学的至少二十种语言全被你用来想怎么不着痕迹的嘲讽人了吧。”

艾尔海森:“怎么可能。”

卡维:“怎么说?”

艾尔海森:“对你说话,我只需要用一种语言。”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卡维一拍桌子:“我也是优秀毕业生!就算不是知论派的,我懂的语言也不比你们学院一般毕业生懂的少!”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不是我嘲讽你吗?

艾尔海森:“长眼了,不过你懂这么多字完全不用于理论吗?”

卡维:“拜托,我可是妙论派的,学习不都用来理论了吗?不实践,我怎么去搞建筑?先别说,卡萨扎莱宫你难道没有看见过吗?”

艾尔海森:“那最好不过了。”

他拿出放在自己身边的居家服,摆在卡维眼前,翻出袖口,指着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那请颇有实践经验的卡维先生看看,你自己实践出来的字认识吗?”

会实践有个屁用,他的衣服为什么在我这里?

从一大早,艾尔海森以比平常更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并拦住准备出门的卡维坐在沙发上,经过以上一系列的对话,在迟到的边缘摇摇欲坠的卡维终于明白艾尔海森想说什么了。

对此,他只有一个感想:“原来我衣服在你那里。”

这个感叹根本不起任何作用,艾尔海森深深吐息,然后说道:“我的意思是,希望著名建筑师,有着丰富实践经验的你能够把自己东西摆放好,就像你整理自己购买的建筑材料一样。”

卡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皱了皱眉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再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

说道建筑材料他无奈一耸肩:“如果我规划好就好了,那我也不必穷到受你接济了。”

虽然是自我嘲讽,但把艾尔海森说的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哽住了。

卡维见此,呲牙一笑,站起身拍拍不存在的灰说道:“谁知道我的衣服是不是你偷偷拿过去用了,别污蔑我哦!再见!”

说完,生怕被怒气冲头的艾尔海森压在地上揍,卡维一溜烟跑了出去,余音从被巨力打开的房门外传进来,艾尔海森沉着脸往外一看,果然,不出所料,经过他家门口的市民们一脸惊奇的看着飞奔而去的卡维,再用好奇的眼神看看黑着脸的艾尔海森。

还好没有教令院的学生和同事,不然艾尔海森说什么也要把倒霉鬼卡维抓回来揍一顿。

 

这样不行。

艾尔海森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无数次的想着。

他是书记官,平日的工作其实并不算繁忙,将注意力集中不过短短一个小时就处理好了上午所需要处理的工作。

他交叠双腿,靠在自己的高背椅上,再一次想着这句话。

这样不行,卡维应该搬出去了。

艾尔海森习惯事事条理,习惯有着清晰分界线的生活。

但跟卡维同居的日子中,工作和日常被混杂在一起,回家后也许也会演变成工作的延续。

洗漱用品,居家服的位置改变,分界线被打破的不只是这两个,还有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收在家中的快递,昨晚买的早饭,今早起床的喧闹,藏在储藏室中的上好酒水,一切的一切都混在一起。

比起是因为同情而接济的师兄,还不如说是早就同居好几年的,有更亲密关系的同伴。

就连教令院里也有了些风言风语,无数学弟学妹路过他们俩时都会送过来好奇的目光。

艾尔海森本来不在意,直到今天早上,就连大贤者都不经意间问他是不是跟谁同居。

他的平淡的,稳定的,公务员日常似乎再被打破。

这样不行。

卡维必须搬出去。

想着,一个学弟走近了他的办公桌,放在上面上一份文件。

艾尔海森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学弟:“这是草神大人下令让卡维前辈去沙漠帮忙改建的正式命令书。”

 

艾尔海森似有所悟,出于书记官的职责,他的手中会经过教令院的所有文件,草神大人亲自下达的命令书也不例外。

沙漠和须弥在最近一段时间关系有所好转,又在草神大人的命令下,教令院全力帮助沙漠生产生活,抚慰数百年遭受干旱侵袭的沙漠子民。

而这个帮助中,自然有关于建筑的,他们需要更防沙,更阴凉,在这之上充斥着有沙漠文明的图案那就更好了。

卡维作为妙论派的知名学者,须弥著名建筑师,私下生活中也许跟艾尔海森略有争议,但在工作上的,没有任何容人置喙的地方。

命令书上有他的名字很正常。

艾尔海森快速浏览了一遍命令书,看见末尾标注的,如果此次友好互助行动圆满成功,卡维得到的奖励足以支付之前欠下的债务。

到时候他就没有理由再留在他家,可以正大光明的将人赶出去了。

艾尔海森耳边似乎响起对方嗡嗡嗡的声音:“什么?把我赶出去?那又损失的可是你!说不定在你把我赶出去的第二天,整个教令院就都知道你不尊重师兄,自私自利的事情了。再加上学生每天都憋在论文里,学院好多人可是盼着一件乐子事儿好让他们疲惫的大脑轻松轻松呢,到时候你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见他们的议论,风波要是一直无法平息下去,说不定还会传到大贤者那里,就连草神大人都能有所耳闻,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对你产生质疑,毕竟一个连认识多年的师兄都赶出去,你的人品都会怀疑,重大的文件不再经过你的手,信任也全然消失,你的光辉伟岸的教令院公务员生涯就彻底消失!”

虽然是无稽之谈,多有调笑的意味在里面,但艾尔海森确实有所犹豫,害怕平静生活的消失,最后不了了之。

而这次,有了正当理由,他一定要让卡维搬出去,而他被打乱的,纠缠不清的生活也会重新回归清晰明了的过去。

不过前提是,这次的行动,圆满完成。

沙漠的复杂和危险程度远远大于须弥城,卡维的身手和交涉能力数一数二。

数一数二的吵闹。

他低头思忖片刻,思及卡维前去须弥的时间内,自己手中并无大事要办。

那不如...

 

“喂喂,为什么这次有你跟着一起?”卡维抱着胸,脸上全是不满。

此刻黄沙遍地,烈日当空,每一口呼吸,空气都在灼烧鼻腔,让人心情烦闷。

运输建筑材料的部队提早两日已经启程,现在只有卡维和艾尔海森走在这一脚一陷的沙漠上。

艾尔海森:“这当然是因为我优秀的学术水准。”

卡维瞪着眼睛看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指指自己:“你?我当然不否认你有着不错的眼光和知识,但我才是妙论派的优秀毕业生!要论艺术水准和专业知识,怎么看都是我强,你只能在我这儿!”

卡维在自己腰间比了比。

如果不是因为天气太热,让人懒洋洋的不想多动弹一下,卡维大概能弯下腰比比脚脖子。

没等艾尔海森说些什么,卡维继续道:“再说了,这种场合要你也没有用,难不成,你的作用是在我完美高洁的艺术品下,用二十种语言描绘我的出色吗?要真是这样,当我没说。”

语气中的傲气和不屑扑面而来。

艾尔海森动了动嘴唇:“比起猜测我的用途,你还是走快点吧,按照你的速度,在天黑之前都找不见绿洲露宿。”

卡维一噎。

明明他才是天天外出,晒着太阳累死累活的实践派,比起艾尔海森这个坐在办公室的人,他的体力更胜一筹才是。

他望着艾尔海森动作凌厉,身姿稳当的走在前面,没有一丝疲惫,而自己拖着身体在后面跟着,如果不是要跟对方吵嘴,他还能再慢点!

卡维嘟囔着:“你是不是每天利用上班时间偷偷健身?小心我举报你不务正业。”

艾尔海森:“省省力气别耍嘴皮子了,你少说两句说不定还能跟上我的脚步。”

卡维不甘心,带着揶揄嘲讽道:“你一定是说不出来自己能干什么感到羞耻这才一次次跟我呛声吧?”

艾尔海森突然停下脚步。

卡维差点直直撞上去,他略带不悦的说道:“为什么突然停下来,恼羞成怒,打算杀人泄愤?”

卡维护着自己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戒备:“喂喂,我可是跟你一同出来的,我要是有事你可逃不了干系。”

 

“是你们两个都有事!”艾尔海森没有接话,反倒是另一个嚣张的声音传出来,带着明显的恶意说道,带着浓重的口音让人听的费劲。

卡维惊讶挑挑眉,侧头看过去。

不知何时,他们身边围着好几个镀金旅团的人,手拿阔刀,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好惹。

卡维惊奇的看着,小声对着艾尔海森道:“跟你一起出来果然没好事!我以前往来沙漠这么多次,从来没有遇到过镀金旅团,怎么一跟你出来立马就遇到抢劫?”

艾尔海森低声一笑:“这大概验证了璃月的一句俗语。”

卡维:“什么?”

艾尔海森慢悠悠说道:“傻人有傻福。在沙漠遭遇镀金旅团才是正常的事情。”

卡维满脸涨红,他当然听出来艾尔海森在嘲笑他!

周围摆着姿势好一会的镀金旅团,发现被围住的人丝毫没有惧意,反而还在那里聊天,丝毫不把他们当回事的样子让他们一阵恼怒。

纷纷叫嚣着、辱骂着就要冲上来。

艾尔海森继续保持之前的音调说道:“之前你问我,我有什么作用。”

卡维愣愣点头,接下来便看见艾尔海森动作奇快,拳拳到肉,将地上黄沙圈起,呛的他忍不住闭眼咳嗽。

再睁眼时,刚刚嚣张的镀金旅团已经诶呦诶呦的躺在地上哀嚎了。

卡维自然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但看见这么利落的撂倒这么多人,还是没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艾尔海森...居然有这么强来着吗?

艾尔海森漫不经心说完自己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可以用至少二十种语言威胁对方。”

他一手攥住这伙镀金旅团的衣领,一手把人提起来:“如果你不想在这黄沙中葬身,那就告诉我离这里最近的绿洲或是旅店。”

卡维...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跟艾尔海森一起出任务,他们知论派这么猛的吗?

学会二十种语言是为了威胁!!?

他印象里,那些文质彬彬,一脸孱弱,好像几辈子没有晒过太阳的知论派,怎么就出了艾尔海森这样的人?

镀金旅团的首领,挣扎片刻...

没挣扎出来。

衣领被单手提起,扼住的脖颈让他呼吸不畅,脸色着青紫,生怕自己真的要死在黄沙中,他颤颤巍巍谄媚道:“我给您二位带路?”

艾尔海森把人放在地上,给身体发着抖的首领优雅的整理好刚刚被自己弄乱的衣领,点头:“有劳了。”

 

艾尔海森:“现在对我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还有疑问吗。”

卡维:“懂了,你是用至少二十种语言教他们重新做人的。”

卡维怀疑道:“这不会是你找到托吧?故意潜伏在我们行进的路上,随时等着出来袭击。”

艾尔海森:“我承认你的体力还算不错,刚出须弥不过半天的路程你就这么疲惫,事出有因。”

卡维愣住。

艾尔海森拿下卡维腰间的水囊:“它漏了。你是不是等到渴死都不打算告诉我。”

他让镀金旅团的人带他们两个去最近的绿洲和旅店也是因为如此。

可能出于自尊和傲气,卡维这半天几乎没有喝水。

他抬手用拇指擦过卡维干燥起皮的嘴唇:“下次直接开口。”

卡维向后退了一步,捂住嘴,声音从手掌下闷出:“那我选择渴死。”

争锋相对不是一天两天。

习惯的拌嘴日常,反而让人轻松不少。

等补充完水源,在镀金旅团一脸终于走了的欣慰表情下,卡维和艾尔海森重新踏上了路途。

他们需要去的地方,并不算太远,紧赶慢赶走了一天,终于在夜晚来临时看见了闪烁着火把光芒的营地。

紧张的等待在营地门口的须弥学生看见两人的身影顿时松了一口气迎了上来。

“太好了,你们终于回来了,比预计的时间晚,我们以为你们二位出了什么事。”那学生庆幸道。

艾尔海森看了看营地,皱了下眉。

须弥的学者和运送建筑材料的人员都住在营地的边缘,整个营地很少有交谈的声音,也看不见沙漠子民的走动。

就算草神大人想要拉近沙漠和须弥人的距离,任重道远,隔阂犹在。

说不定还会出现袭击人的事件出现。

但这个场景,艾尔海森早就意料到,这才跟着卡维一起出来,以免他的任务无法达成“圆满成功”的指标。

 

就算是卡维和艾尔海森,在一整天几乎没有停下休息的情况下,今晚也没有了精力去应付防备的沙漠子民。

卡维:“打个招呼,让他们知道须弥这边负责人都到了,咱俩就去睡觉吧。”

咱俩。

这个词汇一出,周围忙着生火,驱散沙漠这异常寒冷夜晚的学生们同时竖起了耳朵,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们过去的时光里,埋头苦学,没有一丝精力放在别的事情上,而最近更开放的学术氛围,让他们有了喘息的余地外,也对周遭的事情格外关心起来,恨不得把过去几十年没有听见的八卦全部听回来。

而其中,在教令院每日见面就争吵,针尖对麦芒的卡维和艾尔海森居然是室友这个关系颇为在意!

他们一开始以为是无稽之谈,不知道是哪个眼红艾尔海森身份、地位,和草神大人友好关系,而放出来的谣言,现在一听,看起来不是啊!

艾尔海森从来不觉得自己跟卡维是室友的关系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但注意到了学生们的好奇和激动,他开始考虑,也许从今天开始分开睡,将以前混乱的分界线重新规划好,这次的互助任务结束,回去后卡维就能立刻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从他的屋子搬出去。

他暗自想着这些,对着卡维点点头,自然的跟在人的身边。

卡维:“你是不是忘记,负责人是我。”

艾尔海森:“没忘。”

卡维:“那你为什么跟过来。”

艾尔海森意味深长:“至少二十种语言的智慧自有用武之地。”

卡维嘴角抽着:“等等,我们是来帮助人家建造房屋的,不是打架结仇的,你千万别教人家“重新做人”!”

艾尔海森闷笑一声:“那我不说话。”

卡维这才满意点点头。

这里的房屋在之前的一场沙尘暴中摧毁了大半,剩下的屋子也是破败不堪,摇摇欲坠,足够让卡维心惊肉跳的贴上一张“危房”的警戒条。

好在现在不是太晚,赶在沙漠子民睡觉前进了屋子。

这里的村长胡子拉碴,眉毛向两侧耸搭下来,投下阴影,遮掩了眉眼,只能依稀看见眉毛之后那精明细小的双眼,像是要刮下你一层肉一样的贪婪目光看着你。

村长看见人进来:“@#¥%……¥#”

卡维脸上的笑容顿住了,这说得什么?!

他嘴角勾着一样的笑容,微微侧头看向艾尔海森:“那是大陆通用语吗?”

表面上疑问,实则暗暗求救,希望自己作为须弥负责人的脸面能挂在脸上走出这摇摇欲坠的屋子。

艾尔海森:“我不说话。”

卡维顿时低头:“我错了。”

在艾尔海森面前丢脸那只是一时,以后总能找回场子来,在外人面前丢脸,可能会一路传回须弥,成为他人的茶余饭后的笑料。

好在艾尔海森还不至于在正事上欺负人,上前一步,跟那村长谈起话来。

说话时,能看见那村长眼中闪过的惊讶,态度也柔和了不少。

过了半响,两人从村长的屋子出来,走向须弥这边的营地。

卡维:“那是什么话?”

艾尔海森:“沙漠通用语。”

卡维一脸揶揄:“你可别想骗我!我虽然不是知论派的,我懂的语言可一点不比你们知论派的普通学生少!沙漠通用语我还是会的。”

艾尔海森补充道:“沙漠通用语·方言版。”

卡维嘴角一抽:“为什么方言你也能听的懂!”

艾尔海森慢悠悠道:“毕竟我不像某些实践派,需要天天在外面的工地上指挥,我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学习知识。”

卡维下意识就问:“这可不是常规课程,你什么时候学的?”

问完他就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捂住自己嘴,恨不得给自己两下。

艾尔海森:“今天在沙漠你一脸灵魂出窍的模样跟在我吵架的时候。”

走路你都在看书吗!

卡维承认,艾尔海森的头脑非常出色,但你这么出色还这么努力,给不给你们学院的后辈们努力的余地了!

有这种人是学长,压力一定很大。

卡维心情沉痛了一秒给知论派的后辈。

“晚饭已经做好了,是要跟大家一起吃还是送到你们房间呢。”在营地煮着蔬菜汤的学弟,看见两人拌着嘴回来,一脸殷切的上前问道。

卡维:“拿回房间吧,麻烦你们还要做我们两个人的饭了。”

艾尔海森是个例外,任谁碰着这个狗脾气,只活在自己世界,不懂半点人情世故的家伙都会气的脸色涨红,脾气暴躁。

卡维平时性格跳脱了些,相识的后辈反而跟他相处轻松愉快,从来没有过争锋相对的情况出现。

卡维说完,就看见学弟拿着两个盘子分别往旁边搭建的两个小屋送了一个。

卡维下意识惊恐问道:“我们的物资已经紧缺到这个程度了吗!”

他一脸悲痛:“我们不用这么省,草神大人这次的拨款还是很多的!”

学弟:“......”

学弟:“啊?”

他脑子转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红了脸退后一步摇着手:“不是不是,你们两个不需要用一个盘子吃饭!是艾尔海森书记官说,今晚你们分开睡,所以给你们两个准备了两个帐篷。”

卡维转头:“为什么要分开睡。”

艾尔海森:“难道你想和我一个床?”

卡维顿时认真道:“两个帐篷挺好。”

住在艾尔海森那小别墅里习惯了,一同睡的意思是,睡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房间,而现在情况显然不同。

 

艾尔海森用“二十种语言教你做人”和“二十种方言叫你低头”,成功将自己的实用价值显现,赢得了大家尊重,也获得了在营地里的一席之地,无人置喙。

但大体上,知论派在这里的用处不大,每日在帐篷内翻译典籍,而身为妙论派的卡维则天天在外面热火朝天的建设美好未来。

短短一算,竟然也有几日没见。

 

“喂,那些家伙要真是建好了,之后我们的财路可就断了啊。”几个鬼头鬼脑的人藏在附近的山岩后 ,看着逐渐成型的建筑物,眼中闪过焦虑。

因为房屋破败,不少东西都会遭到风沙侵蚀,损坏的几率和磨损程度都大大提高,对于无法轻易抵达须弥城的沙漠子民来说,任何东西都非常稀缺,他们这些商人必不可少。

每次都能用高于市场两三倍的价格卖给他们劣质品,这风沙再一吹,他们就能轻而易举将大笔金钱收进囊中。

可这房子要是建好,东西不容易磨损,沙漠和须弥之间的关系改善,他们这些商人的财路业可就断了啊!

思来想去,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狠厉与凶残在其中酝酿,过了片刻,缓缓点头,达成共识。

“今天的任务差不多了,大家的速度都很快嘛!”卡维看着初见雏形的建筑轮廓笑了一下,招呼大家去吃晚饭。

沙漠的夜晚总是刮着刺骨的寒风,没有热汤热饭,过不了一会就要冻的四肢发抖,手脚冰凉。

在没有树木遮掩的天空下,广阔、一望无际,跟须弥并不相同的风景让人着迷。

晚饭时间,大概就是一天所有人最期待的时候了。

听见卡维这么说,众人欢呼着,小心翼翼踩着脚手架向下攀爬。

卡维低头收拾着样纸,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他愣了一下,连忙抬头,同时手掌向地面伸开!

神之眼发亮,翠绿的光辉亮起,但沙漠的土地缺少草元素,这一刻力量的施展几乎抽干身躯内所有残存的力量!

在脚手架坍塌,众人脸色空白,从高空跌落在地上前,险险的将一层厚重而柔软的草叶铺在地上。

而后脚手架砸下,地面溅起黄沙。

 

“抱歉,都怪我们不小心,没有检查。”学弟带着自责说道,手上小心翼翼的给卡维缠着绷带。

看着学弟这缓慢而小心的样子,卡维摸了摸鼻子:“你还是让我自己缠绷带上药吧。”

学弟一脸正义盎然:“这怎么行!您现在是病人,怎么能让病人自己给自己疗伤!”

卡维心中忍不住吐槽道:可按照你的速度,还没有等你上完药,我的伤可能就好了。

“怎么回事。”帐篷外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

像兔子一样眼中冒着泪花的学生回头,看见艾尔海森站在帐篷外,皱着眉看着他们。

神情严肃,让他们的泪水一下子憋了回去不敢再冒出来。

转头跟家长告状的孩子的一般,絮絮叨叨的说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艾尔海森沉默听完,侧开身,对着学生们扬了扬下巴:“你们出去。”

学生们面面相觑,不安之中难掩兴奋。

八卦的第一现场!?

但这点心思还没有彻底冒出来,就看见艾尔海森似有不耐的缓缓吐息。

“我们立马走。”

学生们鱼贯而出,给两人留出了空间。

“谁做的。”艾尔海森拿起桌子上的绷带,动作利落,三两下给人处理完伤口。

两人对对方的实力没有准确的认知,但沙漠中的小打小闹,一般的镀金旅团是不会对卡维造成伤害才对。

卡维身上的伤粗略一看大部分都是压出来的淤青,刚刚又听见帐篷外传来的巨物倒塌的巨响,刚刚窜出去的学生们灰头土脸又没有伤,总结下来,卡维身上的伤口应该是为了救那些学生,顾不上自己的安危。

事实也确实如此,站在地面的卡维自然有能力轻巧的躲过砸下的脚手架,但瞬间抽空体力的力量,让他慢了一分,这才让他受了伤。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艾尔海森直接略过了卡维受伤的原因,直奔犯人。

卡维听闻,一脸愤懑:“要是让我知道谁做的这下三滥的手段,我绝对要把他暴晒在沙漠里晾个好几天!”

艾尔海森:“说的气势满满,靠着这身体你能做什么?那犯人是谁。”

卡维咳嗽一声:“但我是一个大度的人,既然除了我以外,学生们没有受伤那就算了。”

他心里想:我怎么知道是谁啊!

卡维揶揄瞅着艾尔海森:“会不会是你嫉妒我身为妙论派的优秀实力,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来昂我丢脸...”

艾尔海森眯眼看过来,挂在腰间的神之眼缓缓发亮,似有威胁,大有你再放一句屁话我就真让你长眠沙漠的气势。

卡维想起对方“用二十种语言教做人”的光辉事迹,额头顿时一阵冒冷汗,就这还死鸭子嘴硬:“如果不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肯定跟你出去打!”

艾尔海森嗤笑一声:“打?打什么?七圣召唤吗?”

这嘲讽高,杀伤力巨大。

卡维捂着胸口,一脸郁卒对艾尔海森挥挥手:“你快走吧,你再待下去我,我不是因为被脚手架砸出重伤而死,要是要被你气的吐气而亡。”

艾尔海森深深看了一眼卡维,缓慢点点头,从帐篷中退了出去。

 

沙漠夜晚的冷风刺骨,也带走了艾尔海森浮现在脸上的怒意。

帐篷内光线明亮,卡维跟他说话时还带着跟以往一样的不靠谱和玩笑,争锋相对好几个月,以卡维那根孔雀一样的傲脾气,如果他看见艾尔海森因为卡维受伤脸上显现出怒火,肯定会笑的发癫,当做黑历史铭记一辈子。

虽然仅仅是皱了眉,血液上涌,脸色发红。

“你居然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居然不是面瘫!哈哈!”

艾尔海森几乎能想象的出对方用什么语气跟他说话。

但卡维没有。

他受的伤应该不像表面那么轻,骨折,再严重些也许内脏受损。

因为剧痛,除了装装表面的无所畏惧的样子,实则暗地里早就疼的恨不得撞墙晕过去了吧。

艾尔海森知道,自己现在很生气。

虽然卡维总是嘲笑自己没有一丝正常的感情,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他终究还是一个人类。

人类所有的天性他一样不少。

他眼睛在四周遮风的岩石山上转了一圈,锁定其中一个位置缓缓向那边走去。

他当然不是为了给卡维复仇这么浅显的原因。

阻碍了工程的进展,让款项无法送到卡维手中,让人从自己家中搬出去,这才是最大的理由。

 

“哈哈哈!你们看见了吗!那些个须弥的学生惨叫的样子!”一个连鬓络腮胡的壮汉举着酒杯哈哈大笑着。

没有因为伤人而感到愧疚,反而细数着自己伤了多少人的胜利成果,将他人的生命而哀嚎当做自己的金钱来源。

如此的不堪,如此的让人不悦。

“就是!天天在教令院里趾高气昂的,来了沙漠,还不是要看沙漠的人脸色行事!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建造屋子,我们答应了吗!这就是教训!”另一个身材稍显瘦弱的男子,一脸阴恻恻的笑着。

“对对对,你们说的是,来来来快喝,今晚的酒要多少有多少!”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混在一群裸露着臂膀的镀金旅团中间格格不入,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给几人的酒杯里倒酒。

清澈的酒液映着天上的银月,彰显他们愉快的内心,不过是给那些脚手架搞了点动作,居然能收到这么一大笔钱!

值!

他们痛快的喝酒,等再斟满一杯,他们笑的露出了牙龈,继续愉快的吼叫着:“还有那什么,那什么...妙论派的名人,为了救那些个学生,居然在沙漠搞出那么多的草,不脱力才怪!生生被脚手架砸了个痛快。”

他拿着阔口酒碗晃着,里面的酒液摇晃出涟漪。

但他没有注意周围没了声音。

他再低头准备喝酒时,发现倒映着的月亮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着深邃轮廓,长得不错的男人的脸。

他茫然抬头。

“你是谁,你怎么到这儿来的!”那人吼叫着。

艾尔海森环顾了一下物资充足的营地,篝火的烟雾向上缭绕着:“这附近有山岩挡风,又足以放下一个小型营地的地方并不多,你们看起来也不算聪明,做了这种事还敢生火喝酒,生怕我找不见你们。”

那人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对方,似乎没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快,快跑啊!愣着干什么!”镀金旅团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终于认出了这冷面煞神是谁,上头的脸瞬间惨白,哆哆嗦嗦的喊道,连滚带爬的就想跑走。

“既然伤了人,就要有伤了人的觉悟。”艾尔海森神情冷漠的看着眼前狼狈不堪手脚并用却站不起身的酒鬼,眼中流过一丝厌恶,仰着头轻蔑的望着他们。

“等等!我们错了!”镀金旅团前两天才得到一个流言,说有个须弥的煞神能用“二十种语言教你做人”,这不光是身体的疼痛,更是精神的折磨!

他们过了这么多年大字不识几个,再听听那些个叽里呱啦的学问,还不得烦死!

艾尔海森单手一振,一把如绿叶缠绕的弯刀便出现在手中,如鬼魅似的向他们靠近。

每一步都踩在他们的心脏上,让人脸色发白,心脏砰砰直跳,呼吸不稳。

“不是所有的罪责都能偿还,而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将那些无法偿还的罪责用另一种方式还回来。”艾尔海森冷声道。

镀金旅团喝的舌头都大了,脑子跟个浆糊一样,转了半天居然憋出一句:“只有卡维!只有那个家伙受了伤!你们关系不好吧!下次,下次我们还专门找他打怎么样?!”

其中一个镀金旅团的人曾经去过须弥做过事,也听过教令院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当下以为自己说在了点子上,一脸得救的表情吐了口气。

“哦?消息来源不错,从哪儿知道的。”艾尔海森轻笑一声。

众人以为见到了活着的曙光,连忙想说些什么,却被艾尔海森打断了。

“不过现在我没有兴趣。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大风纪官来做。”

“卡维受的伤,你们都尝一遍吧。”艾尔海森说道。

镀金旅团还不死心:“你为什么要给他报仇啊!”

艾尔海森:“因为你们不该动他。”

艾尔海森的剑招凌厉,不过片刻,周围的营地便落了一地的伤痕累累昏迷过去的镀金旅团。

他走到刻意留下来的,神智尚且清醒的商人身边,他们因为惧意侧躺在地上,不敢挣扎,抱着头,身体发抖。

艾尔海森从他们的口袋中用两指夹出一张纸,上面是跟镀金旅团的契约书。

“别再来我们的营地闹事,如果还有下一次,我就将这个交给大风纪官,让他处理,想必以他的人脉和大张旗鼓的做法,你们自此在须弥不会有自足之处。”

“是!是!”他们连忙点头回答道。

艾尔海森站起身,顺着原路返回。

他们的营地前几天还灯火通明,夜晚欢闹,卡维的欢笑声能让沙漠子民和须弥学生都不由的笑起来。

而今晚,只有惨淡的几点火光映着营地,欢笑声也随着卡维的受伤消失不见。

寂寥沉闷。

‘让这热闹的日子消失不见,同样是你们的罪过。’

 

艾尔海森轻手轻脚回了营地,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在准备进入自己的帐篷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旁边的帐篷。

卡维的帐篷里无人,无灯。

只有憋闷在喉腔内的呻吟缓缓发出。

之前在艾尔海森面前装出的自得模样怕是早就忍不住疼了,跟他自己差不多大的身形缩在床铺上,蜷缩着面对帐篷,身体发着抖。

艾尔海森走近,将外衣脱掉,皱着眉钻入对方的床铺中。

身体很冷,受伤让他的体力大量流失。

卡维迷迷糊糊的神智感受到身边多了个人,传来温暖的热源,这让他冰冷的身躯稍微好受了点。

他轻笑一声,声音很淡:“怎么,去找罪魁祸首算账回来了?”

艾尔海森:“耍什么嘴皮子,闭嘴睡觉吧。”

卡维:“别不好意思嘛,为了同居人,为了你的师兄,这不是丢脸的事。”

艾尔海森:“你还是不够疼。”

卡维听的出来艾尔海森隐晦的退让,这让他心里有了隐秘的满足感,哼哼唧唧两声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嘴什么。

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担心我。”

艾尔海森:“你要是死了,我也会有大麻烦。”

卡维失笑,疼痛折磨着他的身体,跟人说话转移注意力也是不错的选择:“嘴硬,就承认你关心我会让你少跟毛吗?”

艾尔海森往前蹭了一下,身体抵住卡维,犹豫片刻抬手抱住人:“睡吧,今晚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不跟你吵。有我看着你不会有事。”

热源很温暖,刚刚疼痛刺激的神经此刻被蒙蔽了一样。

他眼皮子上下打着,黑暗逐渐侵蚀。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挣扎着说道:“我想起一句话,听说嘴再硬的人,身体也是温暖的。”

艾尔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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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放屁股。我会拉黑。

两人的语音和故事没有出来,人物性格上稍微把握不准。

【枫散\散枫】填缺的空洞(完)

cb向。

简介:更随心所欲的活下去吧。

——————

终于说出来了。

散兵想。

他终于将自己便是导致枫原家分崩离析,门户衰败的罪魁祸首这件事说了出来。

但这并没有他想象之中如释重负,反而心脏狠狠捏紧,死死盯着枫原万叶脸上每一处表情,没有心脏的人偶在此刻也似乎感受到了胸口处传来的钝痛,传入四肢百骸叫嚣着让他忍不住狰狞了脸孔。

但他没有动丝毫,固执着站在原地,盯着万叶神情等待着宣判。

他近乎自虐般等待着...丹羽的后人会做出如何选择。

但万叶并非他所想象的那般盛怒,他只是复杂的望着他,最后凝聚在释然这一神情上。

“我知道这件事,不久前我从家族旧物中找到了当年雷电五传的真相。”万叶说。

“那你为何如此这般惺惺作态,如孩童的过家家酒一般与我虚度这几日的时光。”散兵沉声道,身为丹羽后人,万叶绝非是虚伪小人,也绝非是无情无义、辱门败户之人。

那知晓一切真相的他,为何还没有对他举起刀剑!

为何还没有呵斥着让他对曾经的过往道歉。

万叶对他举起复仇的剑才会让他痛快,他这般柔弱姿态反而让他心生斥责之情。

若是他人知晓他内心所想,大概会啧啧称奇,道一声怪人。

万叶摇摇头,似有歉意抬头回念:“我的家父一生都在为如何恢复家族曾经荣光,重新得到将军大人的重用而费尽心思,心神劳累。

可最后也不过落得家产尽卖,日益贫苦的下场。想着他们的疲惫而苍白的面容,我本该对你举起复仇的剑刃。”

“但我又想到,若是当年他们真的如愿以偿,那我是否还能孑然一身,流浪天地四方,见证四时光景?是否还能有如今这般惬意而自由的日子?一想到这里,我便心怀愧疚。”

万叶抬头看向散兵:“也许我的先祖,我的族人任何一人都有对你高声辱骂的权利,但唯有我不行。”

因为万叶是唯一一个对家族衰落,内心生出一股释然和畅快之意的人,虽只有分毫。

真是可笑。

散兵看着万叶嘴角勾动了一下,他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深觉世界捉弄人心。

枫原家现今世上只留存万叶一人,但枫原家,也仅有万叶没有权利对他复仇。

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的事情了吗?

散兵低头嗤笑两声,似乎在嘲讽世间无常。

他将过去舍弃,只为得到永恒之心,但现在,他空无一物,他诞生的意义被剥夺走,曾经拥抱容器的回忆也早已舍弃,现在的他,唯有在这黄沙遍地,空寂的沙漠之中长眠这一条道路。

他身边渐熄的雷霆重新闪烁,脸上似有癫狂,嗤嗤笑了起来,这片绿洲响彻着对方张狂笑声,惹得栖息在附近的鸟兽奔逃,传来阵阵哗响。

万叶脸上没有丝毫惧意,他反而带着一种怜惜的目光望着少年。

这没有掩饰的目光让散兵无法不发现,他察觉到了,心生恼意,不过区区凡人也敢用这种目光看他吗!

这让他有了被小看的屈辱感,他是高于人类的存在,他还不需要一个渺小的人类对他怜悯!

他的脸孔顿时沉下,神情阴翳,对着人挥手大吼:“别用这种目光看我!就算你是那人的后代...”

“我也会杀了你...”散兵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杀戮之意低沉响起。

似乎是在下誓言一般的沉重。

口上如此,内心却了无生趣,他存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意义也消失了,丹羽的后人不对他举起刀剑,没有高声辱骂,他连心中最后的,人类的情感

——歉意都无法向人诉说。

就在这时,万叶突然抬起头,目光沉沉凝重:“虽我没有复仇的权利,但...”

万叶解下腰间佩刀。

那并非是他平日所用的吃虎鱼刀,而是另一把从未见他出鞘的刀剑。

刀身流淌赤红之色,暴戾气息从其中传出,似乎有着将周围人全然吞噬的邪意感!

散兵顿时沉了脸。

枫原家也好,丹羽家也好,何曾锻造出过如此邪物?

万叶这是践踏着祖辈的荣耀!

可他没有出声,反而仔细盯着那刀刃,过了片刻,喉间发出嗬嗬笑声,瞳孔骤缩,带着无尽的喜悦,这般模样,竟如同恶鬼!

作为鸣神造物,他自然懂得这些凡物武器的锻造方法,自然看的出来,这外表如同吃人恶鬼般的剑刃居然便是他当年亲自断绝的雷电五传之一!

如他所想,万叶郑重开口:“一心传·钓瓶笼一心,参上!”

话音落下,散兵周身雷光绽放,隐约有将周遭一切全部破坏的迹象!

他在兴奋,他的身躯在战栗,他有了被复仇的理由,他听的见那把不知死活的刀刃正冲着他发出怒吼!

他有了活着的理由,哪怕只有这片刻!!

万叶沉声道:“这并非是属于我的复仇,而是钓瓶笼一心的觉悟。”

“你虽言,你凭一己之力覆灭枫原家,至此导致曾经名门望族一蹶不振,但这把刀便是枫原家,便是人类面对神造物也不屈的象征,哪怕遮掩百年,曾经的真相也终由我们揭露与传承!”

如此之话,没有换来散兵的怒火,反而让他展露了无比喜悦的神情。

“好!这样最好!枫原万叶,对我举起刀刃!让这场复仇畅快一些!”

散兵周遭雷光大盛,尖啸声让万叶耳边传出真正嗡鸣,如同锥子般凿着脑袋,让他脸色一阵阵发黑,就连脚下的沙子都被染上了一层焦黑,让人生畏。

万叶摆出起手式:“报上你的名号。”

对地位并不平等的人报上名号是一种耻辱,散兵也从来没有遵循世间无意义法则和传统的信念,更何况此刻的他,又有什么身份呢?

天地间并无他所矗立之处。

 

但万叶脸孔神色认真,散兵也断然做不出侮辱友人后裔的行为,他双手缓举身前,神情乖张:“我乃无心者。”

“我并非凡物。”

“我并非是人。”

无心,无挂,无感。

 

 

话音落下,两人瞬间动了,身形快到近乎留出了残影。

无心者手中拿着雷霆凝聚的长刀,两者相碰发出铮鸣之声,竟有火花四溅,足以见两人之力道。

神造物的力道刀剑相碰之时万叶的虎口被震,一阵发麻发痛!

这并非是当年鸣神所随意斩落之刃,而是真正的、认真的对抗!

此等威力在一次次刀剑相接中落下,万叶也逐渐显露疲态,身躯似有撕裂之感。

没有在执着于一次次的刀剑碰撞,万叶肩边神之眼也顿时发出光亮,虽复仇的是他手中之刀,但他亦有相助之责。

这片沙地骤然起风,美轮美奂的浮世绘近乎于天地伟岸美景所成,他所经过的诸多美景成为万叶回忆,也亦成为他的力量。

屏障悬挂四周,其中光景让人眼前缭乱,被染了雷光的紫色风流在其中刮起,成为万叶助力。

在无心者的攻击再次落下时,万叶轻巧闪过,在空中翻转身体,轻轻落地。

比起现在不顾一切向人挥砍刀剑,不如先躲避攻击寻找时机。

万叶没有犹豫,转身向后,诸多风流同时涌起向无心者袭去,可这缥缈的风流怎么可能对他造成威胁,无心者并不在乎身体表面偶尔被割裂出的伤口,泊泊鲜血流下,浑身带着血腥味,却根本不显狼狈。

“别跟个老鼠一样再躲躲藏藏下去。”无心者啧了一声,冲着万叶方位低吼道,“最后一次攻击,像个武士样堂堂正正的对决!

来吧!”

无心者话音落下,立于原地没有再追赶万叶,似乎并不担心被偷袭。

天空被铅云所盖,在这偏远的沙漠中,少见的雷云让附近诸多沙漠民露出惊愕、喜悦的神情,并不只是他们,远在须弥城内的人们,也望着倒悬龙卷般的伟力惊诧,纷纷议论着这似乎要从天空压下来的雷光。

轰隆一声响过,那流窜在铅云中的雷光骤然落下,分毫不差落于无心者手中,他向身体两侧平举双手,接着雷光,似有贯穿天地之感,脸上狂妄轻蔑的神情一览无余,他本就是高高在上的非人之物,此刻的傲气才是他的本相。

在此攻击下,雷光闪烁,噬人威力,想来并无多少人类能存活,怕是大多数人看见这一幕都要丢盔弃甲,连滚带爬的逃走。

万叶并不畏惧,他停下脚步回身,举起的刀身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风流,连带着他的衣摆也缓缓飘动,比起是在生死对决,与他在山巅吹奏笛子,手抚琴弦并无两样。

但神情不同,万叶从未轻视过此人,他凝重抬手,肩上神之眼的光辉大盛,淡淡绿光似乎急切召唤周遭风流。

下一秒,雷霆贯穿大地,沙海掀起,灼烧感顿时涌入每一个生灵的感知中。

细细的沙砾飘散在空中,粘黏人的鼻腔,覆盖人的存在,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沙子灌入肺部,钻进食道,摩擦着细嫩的血肉。

带一切风流散去,结局并不意外。

无心者跪在躺在地面的万叶身上,手中凝聚着一把雷霆之剑顺着万叶脖颈边直插沙地。

滋滋作响的雷光闪烁在万叶脖颈边,带来一阵阵痒麻之感。

他们周身的沙地一片焦黑,雷光在地表游走不肯散去,万籁俱寂,似乎只能听见万叶血脉的流淌,心脏的缓缓跳动。

这场战斗的胜利者不言而喻。

无心者带着歪头咧嘴一笑,带着孩子气般的恶劣:“是我赢了。”

虽说是丹羽后人对自己的复仇,但他的自尊和骄傲让他无法同意自己以放水的形式失败。

“不过他们的复仇,我收下了。”无心者笑着道。

万叶躺在沙地上,抬头望着少年的面孔,望着对方脸上没有作假的喜悦之意,他淡淡道:“这样就够了吗。”

“复仇完成,足够了,想来丹羽那家伙也能对你毫不介怀的称赞。”

“只有这样吗?”

无心者的笑意淡了些,他斜下眼睛,凌厉而冷:“你什么意思。”

“你们之间只有背叛和复仇了吗?”万叶补充道。

无心者裸露在外的身躯已经在崩溃,簇簇往下掉着尘土,落在万叶脸上。

就算是他,直接引的天地震荡也带来不小的负荷,人偶之躯已然承受不住,随时可能化作焦土。

此刻无心者脸孔上俨然斑驳一片,深深浅浅,万分可怖,但他并不在意自己即将的长眠,他只顾得万叶所说的话:“他们只有背叛,与我而言也只剩复仇。”

话音刚落,万叶便反驳道:“不对。”

“那些人的记忆,好的不好的,难过的伤心的,高兴的愉快的,难道对你来说都是无用的吗?”

“软弱的情绪不值一谈。”无心者面无表情,语气冰冷道。

万叶脸上顿时染上一层薄红,俨然是有了怒火。

他伸手抓住少年的衣领,将人拉扯下,如果不是无心者手中撑着雷霆之刃,他怕是会脱力摔在万叶身上,如此无力的被人类所钳制,让他深深皱了眉。

“但你这不是还记得吗!”

“就算你再怎么否定自己对他们的情感,就算在怎么忘却过去之人的声容面貌,他们曾经跟你相处的经历也从不是幻影!”

“现在站在这里的你,不管之后死去还是活着,不管是以自大的面目还是可悲的笑容,你都会永远存在我的记忆,你的足迹并非什么都没有留下,总有那么一些人还记得你。”

“你依旧对我祖父的事而心怀愧疚!”

“何为人心,就是行走世间留下的记忆,感想。”

万叶堪称咬牙切齿:“就算是这样,你也要说自己是无心者吗!”

他眉目紧锁,以往温顺的,对任何事情都好似不在意的万叶此刻展露着怒意。

无心者愣了一下,他似乎听见胸腔内突然传来的震动声。

砰。

很响,近乎震耳欲聋。

曾经与丹羽生活过的场景历历在目,原本已经忘却的记忆依旧留存在脑海之中,过往的记忆如同老旧的画卷般一幕幕而过,被刻意隐藏的情感似乎从身体内撬出一个小口,正恣意往外倾泻。

死去的并非就不存在,过去也并非是虚假。记忆也足以成为永恒的载体。

原来,人类仅仅是如此单纯的动物。

他低头轻声笑了一声,周身暴戾的气息兀的散了,他眯着眼睛抬起手,冰冷的手指捏了捏万叶的脸颊,似乎在看万叶,似乎又透过他看着谁,带着如同长辈的语气温和道:“丹羽,你的后人跟你一点都不一样,居然这么嚣张,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会跟你祖父好好抱怨的,然后告诉他...”

他眼前阵阵发黑,身躯到了极限,撑着刀刃的手隐约在颤抖,他竭尽全力冲万叶露出一个赞赏笑容,眼前迷离之间,他似乎看见了万叶怔愣的脸。

“枫原万叶,成为了一个出色的武士。”

话音落下,他再也无法坚持,神智陷入了死寂,身躯软软跌落在地。

 

阵阵暖流流窜四肢百骸,疲惫到时时感受到撕裂的神智也终于喟叹一口,有了缓息之地,周遭到处充斥着生机,滋养着他脆弱的身躯。

宛若太阳光般温暖的照耀下他缓缓睁眼,发现确实是在阳光下。

他用手撑地坐起身来,身躯内隐含的撕裂之痛俨然消散了干净,清爽留存于身。

“醒了?感觉怎么样?”万叶坐在他身边,手臂支着望着远处的须弥城。

他们在须弥城外的一处悬崖边。

青草带着草元素的灵动,熠熠发光,好奇的环绕在他的身边,舒适和美好留存。

“我怎么回来的。”无心者没有回答万叶的问题,反而淡淡回问。

“嗯,这就是一段很长的故事,在你失去意识后,我跟旅行者一人拉着你的手,一人抬着你的脚...”万叶轻笑的声音在无心者那宛若看死人的目光中停下。

咳嗽两声,正正神:“我和旅行者轮流背着你回来的。”

事实当然不只是他说的这么轻巧,万叶近乎是背着失去意识的无心者在,酷热难当的沙漠之中走了一天一夜才碰上了匆匆赶来的旅行者,近乎脱水失去意识,但其中疲惫与艰难不值一提。

以万叶对无心者的了解,他大抵会别扭的把这事记一辈子,然后寻找时机还回来。

被人如此惦记,就算是感谢也会让万叶说不出的不自在,与其如此,不如隐瞒了好。

若非草神大人早有准备,无心者...

怕是真的要陨落在沙漠之中。

“带我回这里好吗。”无心者哼了一声,没有纠结万叶口中未尽之意,转移了话题。

现在,以他的眼力能看见这须弥城中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的很,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曾经意夺取草神神之心的他还能轻松的出现在这个城邦不引来恐慌和追捕吗。

“没有问题,草神大人已经同意了。”万叶笑着道。

不如说,这本就是草神的意思,她希望无心者别在拘束于过去。

静默片刻,万叶柔下声音道:

“天高地阔,更随心所欲些吧。”

“你的生命很漫长,一定能遇见更多的人,一定能看到更多的风景。”

“总有一天你能找见你的心。”

 

无心者听闻,低头闷笑一声,再抬头时,以往的傲气重新展露在脸上,堪称狂傲的对万叶说:“你以为我是谁?”

“枫原万叶,我跟你保证,你的故事,你的祖先,我所看见的一切,都会一直记在心里,直到身陨,天地消亡的尽头。”

 

万叶嘴角勾出一个喜悦的笑容:“我相信。”

 

“喂!聊完了没有!庆典要开始了!”这时山下传来一阵呼喊,熟悉的声音让无心者顿时抽了抽嘴角,斜眼向下看去,不出意料,果然是旅行者。

他正一脸灿烂打着招呼。

“天真。”无心者嘟囔了一句,又重新躺回了地面。

“去庆典吗?”万叶见此问道。

“去,不过还是不跟旅行者一道走了,他身边围着那么多人,太热闹。”无心者说。

“那我等会下去。”万叶顺从对方的意思,对着山下的旅行者打了个招呼,便看见他们率先离去了。

“对了,之后应该怎么称呼你?从不能喂喂的喊来喊去吧。”万叶问道。

“...流浪者。”

此后天地,无有再束缚他之物,流浪二字反而说着无牵无挂的自在,这样也不错。

流浪者想着,他抬手摸上了人类心脏的部位,胸口处。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似乎感受到了一阵阵温热从那里传出。

但手指尖触摸到的温热的金属器物让他愣了一下,他抬手拿出,对准了太阳。

阳光之下,神之眼熠熠闪光。

风在其中荡漾。

流浪者瞪大了眼睛,他突然明白一个事实。

这个天地,在这一刻,承认他身为了人。

 ————————

这是cb向,别跟我杠。

散兵在得到神之眼的那一刻真的有被感动到,一直苦苦追寻着,寻求属于自己位置,自己存在的意义的他,被承认为人,寻找到了意义,也拥有了梦想,而这梦想,是不是在说明他本身对过去的释然,是更多未来的可能性,更能畅快的活在这世界上。

【散枫\枫散】填缺的空洞06

cb向。

正剧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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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疲惫,也许是陷入沉眠,万叶对镀金旅团的靠近没有改变睡姿,睁眼警戒。

如同纯良无知的小鹿即将被流着涎水的狼群包围。

散兵皱着眉从岩山上站起身,沙漠中的风流裹挟着砂砾刮的人生疼,散兵周身响起滋滋作响的细小电流,银蛇般缠绕手臂,没有人敢怀疑这雷电之中闪烁着狂暴雷霆,原本开阔清澈的天空不知何时覆盖上了铅色暗沉的云层,闷响在其中响彻。

 

万叶怎么可能会有人靠的如此之近的情况下还没有察觉,他看似放松依靠树边,实则交缠在胸前的双手隐约触碰着剑刃,随时可以出鞘,为它的主人献上锋利的寒光。

镀金旅团在看见这边有个旅者模样的人无知无觉的睡着后,纷纷隐了声音,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的贪婪和狡诈一览无余,邪笑几声,他们打了几个手势,几人便分开从不同方位守着万叶可能会逃跑的地方,而看着像是老大的人滑出腰间阔刀,似乎打算在万叶睡梦中将人劈砍。

恶人吗。

万叶耳边传来的声响让他无奈想着:今晚只好露宿绿洲了。

他的手掌不动声色的握住剑柄,等待着镀金旅团彻底靠近时一网打尽。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了耳边除了人类靠近时,脚步踩在地面上发出的沙沙声响,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噼啪之声。

那是...电流。

这声音太过熟悉,毕竟曾在万叶面前二度摧毁房屋,让人心生无力。

万叶没有在装睡,原本安稳的神态骤然改变,他猛然睁眼让邪笑着拿着阔刀靠近他的,皮肤黝黑、身形壮硕的男人顿时吃了一惊。

那镀金旅团的老大旋即狞笑:“我来帮你上路...”

这句狠话还没有放完,就愕然感觉到身边刮过一股风流,而眼前那身形瘦弱的少年也失去了身影,唯有空中传来一句清爽而低沉的声音:“你们退后。”

不是失去了身影,而是速度快到让他眼睛刹那无法捕捉的程度吗?!

这镀金旅团的老大心里顿时一紧,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连忙转身看去!

转身瞬间,一股向外扩散的爆破风流横向冲出,这男人面露惊恐顿时后退了好几步,一贯在成员前露出的嚣张模样消散了个干净,腿肚子都在打颤,如果不是正好靠在身后的树上他大概连站立都无法维持,跌坐在地上,颜面尽失。

在风流掀起的风暴中,他伸手挡着眼前,眯眼尽力看去,却发现黄沙之中隐约透露出绿色光彩,耀眼夺目,他这才惊觉,刚刚那躺在树下的少年是神之眼拥有者。

而另一来人周身充斥狂暴之力,身上虽然没有携带着神之眼,但那充满戾气和怒火的脸孔让人胆寒,不敢造次。

万叶抬刀挡住了散兵从天空而降时手掌内凝聚旋转的银紫雷电,两者相碰刮起的风流让后面几人人仰马翻,惊叫连连。

巨大的压力让万叶几乎无法承受,眉眼紧皱,双脚竟然陷入泥地之中。

神造物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

当年挡下雷光片刻,那不过是雷电将军的随手而砍,此刻散兵的怒火和沉重更让他招架不住。

但好在散兵在看见万叶起身接下自己的攻击后,瞳孔骤缩,狂暴雷霆便散去了不少,收敛了力道,没有真的伤了少年。

这夸张的对峙只持续几秒,散兵等力量自然冲泄四周,不会产生炸裂后后才借力轻巧落在地面,他面目隐含怒火,几近狰狞:“你疯了吗?你想死吗!”

居然敢直面接下他的怒火!如果不是最后他收敛力道,万叶早就被他的力量震飞落得个身受重伤的下场!

万叶缓缓吐息,握着刀柄的手掌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着,他面露复杂迟疑看向他追逐几天却不见踪影的少年开口:“你...”

可他刚开了个头,就被散兵接下来不加掩饰的怒气夹杂的话语收了声。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杀了他们!”

这个他们,说的是因为散兵的戾气吓得躲在万叶身后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全然没有一开始嚣张模样的佣兵们。

他们猛一听对方叫住自己,身体顿时打了个颤,牙齿相触发出哒哒的碰撞声响,他们连滚带爬就要跑出这片绿洲。

散兵怎么会如他们意,侧向伸出手指,重重打了个响指,天空凝聚的铅云内顿时炸出闷响,贯穿天地的雷光骤然落下,虽然没有了神之心,散兵依旧是这片大陆上少有的强者,降下的雷暴封锁了这片绿洲,形成了雷牢,那叱咤雷光只是看着就让人不会怀疑其中伟力,哪怕触碰都会让身体变成一团被烧焦的烂肉。

镀金旅团面带惊恐望着只差分毫就能贯穿他们的雷光,靠在一起不敢出声。

万叶回视散兵认真道:“如果我刚刚不出手,他们现在已经成为这片绿洲的亡魂。”

散兵仰头,眉眼含着煞气带着不耐烦:“不然呢?你是在小看我的实力吗?”

“还是说你那天真的,善良的心不忍心看见有生灵死在你面前?”

散兵似乎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他上前一步,单手拎住万叶的衣襟,死死盯着万叶那一贯淡然的脸孔一字一顿道:“收收你的善良,他们作恶多端,手下无数亡魂,不过是些人渣,连虫豸都不如,碾死他们你难道还有负罪感吗?!”

“我刚刚就算杀了他们,又何错之有!”

“恶人,就该有赴死的觉悟。”

这句话近乎是咬牙切齿,不知是在说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佣兵,还是在阐述自己的本质。

可出乎散兵意料的,万叶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眼神环视这片绿洲,眼中带上了怜惜:“我并非无法下手,也并非对恶人带有怜悯,只不过,这片沙漠中的精灵,这片美丽的绿洲中还是少一些罪恶的鲜血比较好,这里的生灵在哭泣。”

这没有料想到的话语让散兵顿了一下,他怔愣的看着万叶,抓着对方衣襟的手松了些。

万叶冲人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就是我,跟你过去所相遇的人并不一样。”

“所以不用担心,现在我的生活和选择,全部出于我自己的意愿。”

“所以...不必担心我。”

万叶并非是弱小的幼鸟,他是拥有着神之眼之人,敢向雷霆举刀的浪人,他是...

绝对遵循着自己内心之人。

散兵神情变动了,他彻底松开了抓着万叶衣襟的手,封锁周遭的雷电也逐渐消失,镀金旅团狼狈的逃跑也没有再换来他的注视。

他低头望着自己的胸口,拥有着人类外表的人偶之身,却永远无法忽视心口处的空洞。

他的心几度寻到,几度丢失,现在唯有冰冷的胸膛告诉他——

他百年来,一无是处。

他的使命从来没有完成。

 

他...

在羡慕着枫原万叶。

这个想法充斥他的脑海,紫发少年仰头失笑,抬手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癫狂笑着,双腿似乎无法承受身躯的重量般后退几步。

落寞留存于身,在外人面前展现的狂傲瞬间打破。

 

万叶流浪世间,无欲无求,无归处无终点,跟他多么像啊。

但凭什么他就能享受这种流浪的生活,而我就必须忍受着没有归宿时的寂寞。

所谓的人之心,又究竟是什么?

散兵望着澄澈天空,哑着声音开口:“人心究竟是什么?”

“我需要付出什么才能得到。”

他本是神之心的容器,但现在他已经不想这些了,他只是想要寻一颗心,一颗能填满他内心孤寂、空洞的心,让容器有他应有的价值,这近乎成为他的执念

天地静默,这是他在最靠近神位时都没有得到的答案。

连神的智慧都没有给予他的答案,那雷之主人居然让他自己寻找。

可笑。

散兵内心重新被一股厌恶充斥,他恹恹的抬起眼皮看着万叶,等待着他的说话。

“之前,我发现你总是对我若有若无的关照,我一直感到茫然,现在想来你是把我当做了曾经遇到的什么人吧。”

“能让你无法忘却的人,甚至把习惯一直保留到现在,你想起那些人的时候,这里真的没有任何感触吗。”

万叶抬手点在散兵的胸口处。

温热的手指从胸口处传来,回忆也如流水般奔涌而至,过去的数年的岁月在在他脑海中流转,散兵眼眶顿时一热,他红着眼狰狞抬头看向万叶,一把把对方的手指挥开:“你知道什么!他们从来不能陪在我身边!他们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

“他们背叛了我!”

“这样的记忆留下来有什么用!”

散兵嘶吼着,原本清澈的嗓子几乎破音。

万叶没有惧意,不落下风回看对方:“就算这样!他们跟你相处过的曾经是事实,这些回忆并非是幻想!你应该记得!”

散兵:“满口大话!痛苦和悲伤的过去有不值得留恋!”

太阳落在散兵身后,斜阳将影子沉沉落下,气势压迫着万叶。

散兵沉着脸:“你在须弥出现是来抓我的吧。”

“告诉我枫原万叶,曾经意夺取草神神之心,设计抢夺雷之神之心...”

“导致枫原家衰败的我,你也依然会记得这样的我直到生命的凋零吗。”

 

—————————

……这是cb向,一个友情向的文你们也要在下面杠吗……?还不允许他俩是个朋友吗??至于吗??这篇文章意义就在于这tag了是吧?能不能看清楚我打在开头的cb再开始说我啊?

加注于文章里的感情和感想对你们来说无所谓吗?

累了。

【原神X复联】我本无意惹惊鸿10【试阅完毕】

无cp

正剧向。

三神主场。

试阅完毕,本子预售23日就结束了哦!!

宣点这里!

余量点这里!

————————

“本叔!”彼得慌了,跌撞的就要跑过去,脸上的焦急和慌张让人看的心疼。

“等等。”温迪一把将彼得拉住,将人摁在墙面上,一手锢住他嘴唇,没让人发出一点声音。

脸上没有以往的笑意后,凌冽的气质爆出,竟一下子震得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平日里连吃饭都要小心翼翼以免将勺子折断的力气在温迪的手下连挣扎都显得这么无助。

“嘘...”温迪看着远处挟持他人的犯罪者眼睛彻底冷了下来,靠近彼得的耳朵轻轻嘘着,“你不想一会被抓住的话,就别叫。”温迪沉声说道。

见彼得眼睛盛着泪水,胡乱的点着头后,温迪才笑了一下,语气也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柔和轻佻:“诶呀,刚刚真是吓死了,生怕你不管不顾冲上去。”

温迪放开了禁锢着彼得手,抬眸看着远处心中思索如何救人,嘴上确实调笑着:“要是被人发现你身上的力量怎么办?难道被他们抓去当做实验品小蜘蛛?”

“温迪,求你了,救救本叔。”彼得当下摇摇头,如果不是温迪拉住他他确实会不管不顾的上去,后果会无法想象,他现在脑子乱哄哄一片,只能下意识的哀求着温迪。

“放心好了。”温迪耳尖微动,轻笑一声,“不用着急,立马就会有人过来救你的本叔。”

温迪说着,含笑的语气让彼得跳得剧烈的心脏稍微平缓了一点,但手指还是紧紧的攒着温迪的衣袖,苍白着一张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的亲人,生怕对方被伤到。

他相信温迪的话,却不明白他所说的有人来救是谁。

明明温迪只需要抬手就能不动声色的将那挟持者揍一顿,将他的本叔解救出来。

看着彼得都要把自己的衣袖给捏的变形,温迪轻轻拍了一下彼得脑袋说:“好好看着吧,人类也有人类的底蕴。”

语必,远处的天空突然闪现过一道火光,那火光冲泄速度极快,但只有针线粗细,直穿挟持者举刀的手掌,只听见他痛呼一声跪倒在地面上。

彼得看见,顾不上其他,连忙冲着本叔喊道:“本叔!快跑!”这声音带着焦急,穿过了人群的嘈杂声直入本叔的耳朵,他惊讶的望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却没有彼得所想的那般逃离,而是转身将匕首踢了好远,用身体压住了挟持者,高声喊道:“警官!在这里!”

彼得看见这一幕愣了一下,沉在心里的困惑好像消解了些,抬脚就打算往那边跑去,温迪这次没有阻止,他看着恢复了理智的彼得轻声说道:“不要随便暴露自己哦。”

说完自己退到了阴影处靠着墙面,侧脸含笑望着不远处。

“本叔!”彼得匆忙跑过去,但连人群都没有推攘开穿过去,天上骤然落下两个人影,巨大的冲力往周围掀起了小型风流,惊的人们不断后退,只有彼得身形又沉又稳,没有退后一步,只有手臂挡起,遮挡了在现在的他看来跟温迪比起来颇为弱小的风流,焦急的往本叔那里看去。

可有人更快,他穿着一身星条服一手砸在挟持者的脸上,原本不断挣扎,骂着粗口的男人瞬间消音,躺在了地上没有动弹。

见此,彼得才放松下来,走到本叔的身边狠狠的抱着自己的亲人,带着泣意说道:“你没事太好了...”

“啊。”本叔虽然刚刚看着镇定,但直到抱着彼得,狂跳的心脏才渐渐平复下来,转头看向了救了他的两人感激道:“谢谢你们。”

“没事,毕竟这是我们的工作。”一道带着有些闷的电子合成音冒出,熟悉的语调和音色让抱着本叔浑身颤抖的彼得骤然抬起头,满脸空白,但随后被惊喜覆盖:“斯塔克先生!!”

来者便是穿着钢铁衣的托尼·斯塔克,还有美国队长,他们在刚刚接收到了‘B’点,也就是温迪能量的发散,连忙过来,正好发现了当街抢劫、挟持的犯罪现场。

“怎么小家伙,是我的粉丝吗?”托尼面罩之下的脸挑眉,带上了有些炫耀和嘚瑟的语气,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你瞧,有孩子喜欢我。”

“我我...是的先生!我会您的粉丝,请您给我签个名!”彼得一双眼睛发亮的看着托尼,语无伦次,在身上摸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一张纸之后,失落的说:“抱歉...您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下吗!我去买纸!”彼得哀求一般的看着托尼。

这几日每天只能被石头和木头气的托尼看见彼得心情愉快,只听见几声汽声,面前威严高大的盔甲从中间分开,科技的美感与钢铁的排列让彼得看着着了迷。

托尼从里面走出来对着人眨了下眼睛,收获到来自彼得崇拜到近乎疯狂的眼神后满意的,慢悠悠的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纸随手签了个名放在了彼得手上。

他很享受来自别人崇拜的目光。

“别丢了。”托尼拍拍彼得的肩膀。

他抬头环视一圈,“诶?钟离去哪儿了。”

托尼发现钟离可能不简单后,便时时刻刻带着他,就算本人并不知晓‘A’的存在位置,也说不定能钓出些什么东西,看见有能量的出现,便将人也一起带过来了。

而这也导致了史蒂夫不赞同的眼神,刚刚私人的耳麦中,还传来斯蒂夫的苦口婆心:“在没有发现事情真相前,钟离只能当做普通人来看,不能随便把人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

“如果我们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那钟离迟早会被灾难威胁,带过来让他看看世界有什么不好。”托尼反驳,带着漫不经心,而这时贾维斯的程序入侵周围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寻找钟离的踪迹。

此时——

钟离漫步走入巷道之中,昳丽威严的双眸在这暗处闪烁着光,似如岩石般瞳孔好似消融了其中的坚硬,他含着真切的笑意望着墙角:“好久不见。”

“你们来的真快,好久不见老爷子。”温迪靠着墙耸了耸肩膀,眼眸望了一眼不远处似乎在找他的托尼,他是风神,他的力量能够让他聆听到世界的风流带来的声音,自然也就知道他的力量会引来他人的探查,刚刚便是他刻意散出的力量,引来了超级英雄们,而将自己和彼得隐藏。

他感叹一声继续说道:“我说,你的运气怎么这么好,那个人我要是没有记错是非常有钱的吧?你平日里一定少不了美酒喝,可怜我现在连一杯啤酒都没有喝过。”温迪叹息一声,意有所指,眼睛期待的看着钟离。

钟离失笑:“并非,我平日并不饮酒,而这里的酒水口感相比璃月酒水的醇厚绵长如火焰灼烧,我并不习惯。不过你身上带着的酒已经喝完了吗?”

温迪经常去跟迪卢克老爷讨要酒水,而报酬常常只是一句似是而非的风神祝福或者一首轻快的歌谣,迪卢克本是不想给的,而是用摩拉代替,只不过架不住温迪的眼神和为对方求情的自家酒保和女仆,只好给一些,积少成多,温迪平日里舍不得喝,但眼下看着他一脸渴望的脸,想来那些珍藏已经喝完。

“差不多吧...”温迪脸色一僵。

他要怎么说,最后的一瓶酒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没有喝一口就睡了过去,再去寻找时只剩下破碎的酒瓶和混杂在金属垃圾堆里的酒液吗。

说出来绝对会被笑的。

“喝酒容易误事,这个世界的人们并未身负奇力,你若喝醉发疯,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惊吓。”钟离温和说道。

但言下之意,温迪这段日子是喝不到酒了。

温迪欲哭无泪,但他也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有多脆弱,只好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锤了一下钟离的胸口:“如果那个钢铁侠发现彼得身上的秘密,拜托你稍微帮忙遮掩一二了。”

就像是风神有自己的眷属,岩神自然能够聆听万物之声,彼得身体内的力量想必已经被看了个透彻。

“现在的我也在监控之中,彼得若是被发现我并不能帮人解脱,不过你可以信任这些人。”钟离看向远处已经发现他的所在地而松了一口气向他走来的两人轻声说道:“虽性格骄傲,但本性善良,因为意外而获得了非凡能力的彼得并不会被当做怪物。”

“哦~他们过来了,我就先跑啦~我可跟你不一样,被抓住免不了被一顿研究。”这具身躯本质上只是一个幻觉,温迪万一被抓住做个全身检查那肯定就会惹出大乱了。

“哦对了,记得寻找一下雷电将军,也许...近日会有战争发生,提早做好准备。”钟离意味深长的嘱咐道。

“放心好了,我的风流可是漂洋过海一刻没停,希望影有好人相助,别流落街头啊。”他们并不担心影的生存问题,到是担心她习惯了唯我独尊而展露神相,惹得人类惊恐。温迪耸了一下肩膀在托尼和史蒂夫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骤然消散。


【原神x间谍】潮蔓昏底04

正剧向。

绫人x黄昏cp

想看黄昏被欺负诶嘿嘿嘿...

智斗武斗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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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里绫人笑面心深,面容上不管对谁都带着深切的笑意,含情脉脉蕴含情感的双眸凝望着你,似乎你对他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一般,让人心生好感,亦或内心炙热,三言两语间就将人当做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挚友或爱人。

再加上这本来就称的上精致的细长眉眼,高挺鼻梁,更是容易蛊惑人心,让被注视的人忍不住吐露自己的秘密和纠结,绫人天生情感细腻,他真切的为提出烦恼的人感到怜惜,也是真切的...

并不在意。

黄昏微微叹了口气,心中再一次质问自己,你把这麻烦的家伙带回家里,究竟是因为间谍工作,为了扮演一个善良热心的邻居而将绫人带回家里,还是因为受到了这家伙的蛊惑才做的行动。

此刻,黄昏,约尔小姐,阿尼亚,以及绫人四人正坐在有着明亮泛着暖黄色灯光下的客厅中。

绫人一脸认真,对约尔小姐吐露的日常同事间不知如何相处的烦恼做出有用的提议,并在之后询问约尔小姐的工作日常,露出了钦佩的神情,旋即将话题转到了附近的商店有哪些好吃价格便宜的家庭餐厅,有哪些服饰精美的服装店,对约尔小姐的回答默念着记下,神色认真如同机密任务,最后对人露出感激一笑,并亲切邀请之后能否陪他一起去,初来乍到,对附近有些不熟悉。

约尔小姐自然惊喜同意,能够在平常多一个陪伴阿尼亚小姐的友善邻居大哥哥,也能让她更自然的融入进这社会,何乐而不为,更何况绫人善解人心的态度也让她心情放松,一时间不自觉居然说了这么多,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边其乐融融,黄昏面上带着友善的笑意,心中郁卒,借着端起杯子喝咖啡的时候挡住脸孔,遮住了那一刻的疲惫和脸颊抽搐。

善解人意?

恐怕不是这样。

利用解决问题的方式拉近跟约尔小姐的距离,让人打开心门,在随后对人的日常工作展开询问并露出钦佩的神情可以让约尔小姐对自己的职业产生自豪感,同时对承认自己职业的绫人心生好感,最后一同出门的邀请则在未来两家走动频繁埋下种子。

深不可测,如果不是黄昏处于旁观者的姿态,冷静理智的看待这一切,如果是他自己跟现在这温柔优雅的男人说话,保不齐也会心情放松,放下戒备。

可怕的男人,黄昏眯着眼睛想着。

 

若是绫人听见黄昏内心的想法,说不定会露出赞赏的表情,毕竟除了托马外,心思机敏到这个程度的部下和同僚还没有几个呢,绫人每日都感觉自己坐在一群会学舌的鹦鹉中间,没有丝毫有分量的见解和理智的判断,争权夺势,令人耻笑。只会不断重复着对将军大人的认同,懒惰的说只要执行将军大人所有的命令就好了。

但绫人所想比黄昏更多。

约尔小姐跟同事的对话交谈中,大概能了解这个国家的思维方式和道德伦理的底线。

而至于询问约尔平日的工作,作为政府职员的约尔小姐平日所使用的机器一定是这国家中等水平科技,由此可以推断出这个国家的科技水平。

至于餐厅和服饰,他们的多少能让绫人看出这个国家是否安定,后者能看出经济水平和人民欲望高低程度。

文化,科技,政治,经济,绫人在短短几句话中便能推出大概情况,以此作为日后行动、说话的参考。

心思轮转间,绫人似乎对黄昏的目光有所察觉般微微侧头,那眯着眼笑的模样让人心脏都好像短暂骤停了一瞬,真像个狐狸。

看的黄昏不明所以,心中一紧,提起戒备,端着咖啡的手指一顿,还是对人嘴角一勾,下意识露出了倾听和疑惑的表情。

绫人轻笑一声,手掌上带着的皮质手套在进黄昏家里后便摘了下去,露出自己并不常在烈阳下走动而有的冷白皮肤和指骨分明的手掌,他轻柔的覆盖在黄昏抱着咖啡杯的手背上,好像是对自家养的小猫捣乱后的无奈和宠溺:“临近就寝时间,喝这么多咖啡晚上会睡不好,可能还会导致失眠,我去帮你换成牛奶。”

说完身形利落而优雅的起身,就要往厨房走。

并非之前在绫人家里展现的那堪称侵略般的强硬姿态,反而温和的让黄昏挑不出错,让他一阵恍惚下意识点点头,而后看着绫人熟门熟路走到自家厨房,打开冰箱,贴心的将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你们两个的关系变得很好呢,刚刚我看你们两个不说话还以为有什么矛盾呢,现在看来果然还是我想多了。”约尔低声笑着,脸颊微微泛红带着温润的嗓音对黄昏小声说着。

“真是太好了,劳埃德先生的朋友很少吧?我之前还有些担心,你会因此感到寂寞。说不定神里先生能跟你相处的愉快。”约尔小姐双手一拍落在胸口前,一脸惊喜道。

朋友太少吗?

黄昏一阵恍惚,他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任务上,一份心理医生的工作便是别人看见的他白天的全部,说来也是,正常人平时都会跟朋友出去喝酒聊天的吧。

也许绫人确实是...

不错的朋友?

一只手臂从黄昏身后伸出,手上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浓郁香甜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微微垂着头面露温和微笑的黄昏眼神顿时骤缩,灯光在头顶遮掩投下了深深的阴影。

他居然无法发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靠近的!

刚刚对绫人稍微放下的戒心又一次提起,在衣服遮掩下,他的身体紧绷,随时都能做出反击。

绫人喉间闷笑一声,抬手放在人的肩膀上,不出意外的感受到对方紧绷身体的骤然放松。

“我往里面放了些蜂蜜,甜甜的很好喝哦。”绫人上半身弯起越过沙发向前探身,略长的,散在脸颊边的发丝蹭着黄昏的侧脸,为人带来若有若无的痒和隐秘的暧昧。

搭在黄昏肩头的手掌缓慢上抚,黄昏感觉在这一刻,连时间都变的缓慢,他清晰地感受到绫人拇指正抵着他的命门处,若是绫人想,他随时可以杀了他!

黄昏手掌捏着手中的咖啡杯,手背已经暴起了青筋,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本能才没有出手将绫人摔出去!

绫人目光含笑,似乎藏匿着无数的阴谋与狡诈,以及显露明显的戏谑,他想着:有趣。

黄昏的所有表现,都好像是在刻意装出一个善良普通人,可他本性也如此,那为何还要装出?

那便是他的身份是无法公开。

因为争吵和武力会引来警察,于是隐忍着对他的所作所为一概接下吗。

这真是太好了。

绫人心想。

他甚至堪称愉悦的看着黄昏眉眼英挺的侧脸,像是在逗弄自家小狗般,放在对方后脖颈的木质缓缓上下摩擦,欣赏着对方僵硬却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纯善表情。

 

阿尼亚从绫人跟母亲说话开始,她便努力听着对方内心的话,可只坚持了两秒钟就晕头转脑的,耳朵都发出嗡鸣。

太,太多了!!

只不过是问一句话心里怎么可能想着这么多的东西,而且阿尼亚一句没有听懂!什么经济、政治的,这些简简单单的话真的得出这些东西吗?!

阿尼亚捂着耳朵眼泪汪汪的想,可随后骤然一惊,她有了一个猜想。

她震惊望向绫人,那不成他也是间谍!跟父亲一样!

父亲心里也经常会想这些东西!

所以他们两个其实是同事吗!

但阿尼亚这么想没有两分钟,就看见绫人对父亲动手!她还听见了父亲内心的紧张和担忧!

难不成父亲被威胁了!

现在能救父亲的只有阿尼亚了!

阿尼亚瞪着双眼,慌张的左右看看,可这屋子一如既往,为了阿尼亚的安全从来不会放危险的东西。

最后阿尼亚还是把全部的希望放在母亲身上,毕竟母亲很强!就连父亲都打不过母亲的!

于是阿尼亚为了解救父亲哒哒跑到了约尔身边,绷着一张紧张惊讶的脸冲着绫人的方位指着,希望母亲能看懂自己的示意!

“怎么了阿尼亚小姐?”约尔带着笑意抱住阿尼亚,顺着对方最近被养胖了些,肉嘟嘟的手指看向另一旁。

“绫人先生?”约尔小姐迷茫的看着外表英俊的青年。

这一刻整个房间都寂静下来,劳埃德知晓约尔小姐的体术有多么好,但他只希望若是真的迫不得已展开战斗,希望她能带着阿尼亚逃跑。

绫人则是对阿尼亚,这貌似能听到人内心想法的小孩子做出的举动若有所思,能让她下意识依靠的人,究竟是因为来自于母亲的关心,还是因为对方强大的实力?

阿尼亚则期待着母亲能去救父亲。

在诡异而短暂的静默中,约尔小姐目光错开,看向了绫人身后的墙壁,天然的她根本没有发现此刻气氛不对,一脸惊讶的看着墙壁上的钟表:“这个时间了吗,谢谢阿尼亚提醒,我们应该睡觉了哦。”

黄昏:糟了,忘记还有这回事了,绫人真的能跟他住一个房间吗?

绫人:有趣。

阿尼亚:这样...这样也算解救了父亲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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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喜欢,直接退出就好了哦,别在下面杠,没意义,除了给双方增添不愉快。

我很喜欢写这写智斗,阴谋交织,武力翻涌的场景,太爽了哈哈哈哈哈哈!


【枫散\散枫】填缺的空洞05

cb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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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态度恶劣,神造物不加掩饰扑面而来的狂躁让万叶忍不住呆愣在原地,脆弱的人类身躯无法自遏的心脏骤停一瞬,额头布满冷汗。

可等万叶从短暂的失神中回过神后,屋子已经再一次被银紫雷电的碾压下化作齑粉,唯有自己脚下站的一小片地方还留有嫩绿草叶,这些叶子似乎都在瑟瑟发抖,伏在自己的脚边寻求盛怒下的安息之地。

又一次是这样。

但与上一次散兵羞恼不一样的是,此刻万叶面前已经没有了那少年的身影。

散兵叱喝让他滚,可狼狈而走的则是他自己。

 

散兵为什么生气?

这个问题缠绕在万叶内心好几天,直到今天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在散兵离去后,万叶站在废墟之中似乎无奈,似是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没有丝毫生气神色。

那少年可以不管不顾走的利落,万叶可不行。

他将自己身上剩下的最后摩拉拿出来,在房子被摧毁的原地埋了下去,想着,若是日后主人迫不得已回来,见到房子毁了大概会心情难过,这点钱应该足以他再建一座刚刚的小屋。

旋即去了周围的林子中看看,散兵这毫无遮掩,恣意妄为的雷电波及到了这边,担忧伤了人。

但好在散兵虽然怒气缠身,却还留存理智,只有身边的地面遭受了鞭笞,留下焦黑痕迹,声势浩大没有伤及他人。

处理好一切后,万叶才整理好行装去追散兵。

他无法感受到神造物的气息,但散兵一路没有消除自己走过的痕迹,似乎是刻意留下什么。

万叶寻找着这些痕迹,紧赶慢赶,居然一路追到了沙漠边。

雨林之中生物众多,树木旺盛,对于万叶来说,只要不追求美味,食物触手可及。就连休息也能在树上寻到一片安稳之地,以前在璃月和稻妻的深山中也曾在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幽林之中生活,雨林只是比他熟悉的地方更潮湿些。

沙漠呈现在眼前,万叶微微睁大了眼睛。

一望无际的黄沙如同金色之海一路绵延至天边,高低不平的沙丘上看不见生机,唯有枯竭永存。

罡风涌起,沙尘铺天,像是最细密金纱笼罩天空,将暗影遮下,显现自然伟力和杀意。

这还是万叶第一次看见沙漠。

他跟随北斗大姐头出海,能坐着船一路看过从前从未见过的风景。停靠在各个港口,去亲身经历这些国度的兴盛繁荣,世间变化。

也多亏了大姐头,他才能真正享受旅途,追逐自己的心愿。

但沙漠,显然不在他们路过的范围,这还是万叶第一次看见沙漠。

除去赞叹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如此危险之地不做好完全准备,初来乍到的旅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就算有神之眼也是如此。

万叶看着散兵留下的痕迹一路延展至沙漠,踌躇片刻,还是咬牙跨了过去。

燥热的风流永远笼罩头顶,极度的炎热让身体叫嚣着渴求水,每走一步脚都会陷进沙中,行径艰难,疲惫不堪。

万叶虽然早有所预料,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手捏着袖口擦拭了额头的汗水,伸出舌头舔舐着干燥起皮的嘴唇。

今天已经是他进入沙漠第五天。

一开始带在身上的水囊早就喝完,便于保存的烙饼也在在两天前宣布告罄。

虽然远远达不到弹尽粮绝的绝望状态,万叶也忍不住有些心情沉重。

他能顺着空中稀少,但在沙漠中万分显眼的草元素一路寻到绿洲,补充身上的水,独属于沙漠的椰枣味道也不错,清脆爽口。

可是这种东西不能完全补充身体能量。

而进入沙漠的理由——散兵至今不见踪影,他就好像追逐着一抹不存在的虚影一样到处乱跑。

如果不是散兵的足迹会在察觉到他身心疲惫后转向绿洲,并在万叶睡着后再醒来身边放下的几枚新鲜果子,他大概早就停下脚步返回雨林,把一切事情告知旅行者,由他们决定接下来如何是好。

万叶性格温顺,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玩偶,也有自己的脾气。

但这场追逐戏也应该停下了,没有尽头的追赶没有意义,万叶内心思索的问题也想不出什么头绪,让人心烦意乱,恨不得直接抓着散兵的领子让人吐个清楚,说个痛快。

虽然这么做后,万叶真的就不确定散兵还会不会对他仁慈。

 

散兵其实一直在他身边,也许就是不远处沙丘之后,也许是旁边斑驳横纹的岩石山上,默默看着他。

可能已经消气了,但不见人踪影,是在害羞吗,还是不安不知道如何跟他说话。

骄傲的本性让他无法做出回头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样,万叶觉得这场追逐该停下了。

于是他停下了匆忙脚步,看着沙海上散兵留下的足迹逐渐被风沙掩埋,直到不见一丝踪影。

说来也好笑,在他人眼中脾气暴躁、性格狂妄的散兵,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惹人怒火,万叶却想着,不能再由着人的脾气来,主动权也应该拿在自己手中,脸上全然没有一丝惧意。

万叶轻笑一声,伸了个懒腰,不是被赶着去寻找人影,而是随自己心愿而动,两则的差别颠倒,让他生出了几分畅快轻松之意,就连一望无际,燥热的沙漠在他眼中也成为了足以在心中留下痕迹的自然伟力。

“先去找个绿洲吧,找人问问附近有没有可以好好休息的旅店之类的。”万叶想着。

不过摩拉全部都留在了雨林中,万叶找遍全身上下也翻不出一个有价值的饰品,想了想,万叶决定随意而安,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旅店老板不同意他赊账或者用打工帮忙换取住宿费,那就只能麻烦旅行者来替他送一趟了。

大概是几日独自一人在沙海中行走的寂寞所交换来的好运,万叶微微侧头便感知到了不远处有一处绿洲。

但愿今晚能够好好休息。

万叶脚步轻快向那边走去。

有着澄澈湖泊的绿洲不久后便呈现在眼前,万叶压抑在身体内的疲惫再看见这湖水后也不由的涌了上来,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寻了个有石头遮挡的树旁,双手垫在脑后,感受树荫遮下带来凉爽,不知不觉产生了困意,浅眠睡去。

常年流浪,让万叶在野外不会轻易陷入深眠,看似面容安详小憩,实则暗暗戒备着周围,若有风吹草动,能瞬间起身拔刀,将威胁之人或物制服。

所以在一队镀金旅团大声喧哗着靠近绿洲后,万叶便清醒了,但并未睁眼,也没有动作。

毕竟他不知来者究竟是抱有善意的刚正之人,还是奸诈的宵小之徒。

看一身心瘦弱的旅人毫无防备的靠坐在这里,他们接下的举动能让万叶得出他们的本性。

 

散兵,确实早已消气,不,与其说是消气,不如说这本来就不是针对万叶的,而是对自我的厌恶。

堪称毁灭的念想在心中盘桓,他一路向沙漠而去。

若是世界上有他的葬身之处,这没有边际,没有生机,空荡的就如同他内心一般的沙漠是最好的地方。

他不需要有人为他默哀,也不需要有人为一个人偶敛尸。

世界一切了无生趣,人生在世没有意义。

他是被当做容器而诞生的傀儡,但操纵他的傀丝断掉后,此后数百年间他见证了人世兴衰,人之千面,但从来没有一个地方有他的位置,他空洞的内心从未填补!

他甚至在万叶身上寻找过去的影子和安慰,这事让内心骄傲的他根本无法在忍受。

这趟沙漠之旅本该是他走向灭亡的旅途。

没有人知道他的消亡,也不会有人因为他的毁灭而伤心。

不过说不定那些憎恶他的人大概会兴高采烈的跳舞。

可悲的,没有意义的一生就在这里终结吧。

散兵本来内心如此坚定而释然的想。

直到他察觉到万叶正在跟随他的脚步。

枫原万叶,正用脆弱的人类之躯企图追及神造物的背影。

散兵一边嗤笑,一边沉默地,唾弃自己没有扫清自己留下的痕迹,心中带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任由对方追赶,他甚至将人引到了绿洲,想让对方跟随着沙漠商队重返须弥城。

不知为何的跟随,散兵心中猜测对方的原因,将一个个条件排除,最后只剩下了两种猜测。

一种,万叶出于担忧来找寻他。

另一种,他终于发现自己是导致枫原家分崩离析,逐渐没落的罪魁祸首打算寻仇。

两种猜测在他内心盘桓,犹豫之余偏向了后者,感到了庆幸,如果是死在枫原万叶手中,也许是更好的结果,这幅身躯在最后终究不是毫无意义的死去,起码能让万叶得报祖上之仇。

直到他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万叶突然停下了脚步,转了方向。

这让散兵一愣,迟疑后还是转身去看万叶发生了什么,担心他受了伤。

可是没有,散兵坐在一旁被风沙侵袭后斑驳干裂的岩山上,单腿支起一只手臂搭在腿上,满脸复杂望着万叶惬意躺在树旁。

这是累了?

也是,肉体凡胎怎么能跟不知苦累的神造物之躯相比,这几日跟着他在沙漠里走大概早就到了极限,是一直强忍着拖着疲惫身躯走到了现在吧。

可这点无奈随即被远处无礼粗俗、大声嚷嚷的镀金旅团的靠近转变为了烦躁。

他身躯微微一动,皱着眉看着似乎毫无察觉的万叶。

心中暗骂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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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枭】咽血05

简介:凯亚发现他所珍爱的义兄浑身带伤,生命垂危倒在了至冬城外的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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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亚心中泛上了一股子烦躁和担忧,并非为自身,而是为这身受重伤而不在意之人。

他根本不敢去想,迪卢克是不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遭受了比这更严重的伤势才能在现在连眉头都不皱的情况下忍受痛楚。

这让他也有了点怒意,但脸上则笑得更轻松和放肆,他冲着迪卢克近乎是挑衅似的挑挑眉,但眼中并无笑意,一片冷意:“迪卢克老爷,我刚刚说的话里说不定就有真相,不如我给你三次机会你猜猜哪个是真的?”

看见迪卢克越皱越深地眉头,凯亚笑得乐不可支,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可从刚刚开始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而已。

胸腔剧烈上下浮动着,房间里响着他的笑声,一个人的,这让凯亚突然没有了虚情假意的力气。也终于在对方耐心告罄前停下了笑声。

抵在他脖颈间的匕首依旧没有收走,出自名家之手的匕首锋利到寒意几乎扑面而来,凯亚毫不在意这随时可能会夺去人性命的匕首。

他望着迪卢克的脸,大概是为了威慑力,迪卢克习惯了这种下意识,整个人压抑在人上空的姿势,如果不是什么心志坚定的人,怕是看见迪卢克周身这股慑人气质,就会吓得浑身发抖,不敢直视对方,一股脑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情报全部吐露。

凯亚不是这一栏里的人。

他的目光扫着这多年不见的义兄的脸孔,心里想着,眼神比以前锐利了些,脸部线条也锋利了些,要是以现在的脸和身材回了蒙德,就算没有那些富可敌国家产,也怕是会成为蒙德所有小姐的心上人。

但眼下有些黑青,大概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身体应该也很疲惫。

这么想着,凯亚笑了一下,微微抬手,在迪卢克皱了眉却跟凯亚所想的一样没有躲开他抚上对方脸颊的手掌,他倒在地板上的头颅侧着,带着慵懒笑意,语气也充斥着温柔和揶揄,:“你说,那些喜欢你的小姐和少爷们,看见你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会不会心痛到无法呼吸?”

凯亚满意的看着迪卢克的瞳孔缩了一下,就像是大型猫科动物的瞳孔。

为什么满意?

因为他的脖子离那匕首更近了,他已经感受到了脖颈边带来的火辣辣的疼痛。

这么近的距离下,凯亚能看见迪卢克的瞳孔中自己已经流出了血液,哪怕是不同的血脉,也依旧有着,跟迪卢克眼眸相同的颜色的血液,好像跟他融为一体。

他能感受到迪卢克手臂在绷紧用力,似乎要将匕首拿走。

这怎么行?

凯亚低笑着:“别动,我们的谈话还没完呢。”

说着似乎又微不可闻的往匕首那边侧了侧,这让迪卢克真的不敢随意动,生怕自己伤了这该死的,被他压在身下的人

明明被压制的凯亚,迪卢克却觉得自己额头渗出了冷汗,自己反是那个被捆绑住无法动弹的人,就算是在那执行官所住的宫殿,敌人环伺下,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奈。

凯亚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处,漫不经心地替迪卢克补完了他可能想问的话:“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我,满口谎言的凯亚队长来这至冬是不是在蒙德玩腻了那过家家游戏,来至冬找个差事做?”

这自嘲的话,重新掀开了过去那血淋淋的谎言。

迪卢克清楚的明白,凯亚是在提醒自己,他是背叛者,是谎言者。

但这并非只是凯亚在戳自己伤口,也是在将迪卢克心底那结痂的伤口撕开,痛痒的滋味重新遍布全身。

他从未原谅过自己,直到现在也是。

迪卢克移开了踩着凯亚手臂的脚,半跪在地上,松开了手中的匕首,在这场兄弟对峙中,迪卢克选择了压抑此刻的焦躁。

他垂着眸,望着凯亚冷声道:“你知道我从未这样想过。”

凯亚口若悬河的话顿住,这句话...

让他有些发愣。

他没有想过吗?

直到被迪卢克提醒,凯亚才猛然惊觉,自己从来不会说有确定的话,刚刚在别人以为是反叛的言论能说出来,本身就是个谎言。

凯亚心底从未这么想过。

那他刚刚在做什么,这种自揭伤疤的事情,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他为什么要跟迪卢克这么说?

他瞪着迪卢克,看着他抿着嘴注视着自己。

在静默之中,凯亚慢了半拍反应过来,他刚刚,是在哭诉,是在撒娇。

他想告诉迪卢克,他从背叛蒙德,他也从未背叛他。

凯亚抬手,用手臂挡在压在自己眼睛上,遮挡了自己的目光,不想再露出那么丢人的表情。

这种近乎是龟缩的姿态,没有引起迪卢克的嘲讽。

凯亚在一片黑暗中,感受到迪卢克从自己身上起身时衣料窸窸窣窣的声响,比凯亚发现他时要更温暖的手掌锢住自己的脑袋往旁边侧了侧,确保凯亚不能再做出自残举动后,这才将那罪恶的匕首拔走,收在了腿边绑带中。

凯亚刚刚的话语,别说凯亚自己在茫然,就连迪卢克都感受到了无措。

以自残的方式去揭开伤口,这本不是凯亚的作风,他是真切的对当初,在那雨夜下的全盘托出感到了抱歉。

可他们之间太熟悉了,熟悉到迪卢克一眼看出了对方的口不对心和那一点点的脆弱。

但是...

他从蒙德离开,并非是对凯亚产生的怨恨,而是他有不得不去追寻的理由。

凯亚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是背叛,他也不能留在这里,这会给他所在的这户人家和凯亚带来麻烦。

迪卢克跨过躺在地上的凯亚,并没有去询问对方伤势也没有去将人扶起。

凯亚忍不住睁开眼,从手臂中的缝隙去看看迪卢克在做什么。

迪卢克走到床边的椅子旁,先是打了个响指,经过了舒适的休息,强悍的恢复力让迪卢克已经可以重新动用邪眼的力量,一团泛着黑气的火焰凭空冒出,将凳子上自己的一件沾染上了血液的衬衣焚烧,他对力量的掌控近乎完美,除去那件衣物没有烧黑其他物件分毫,就连凳子也没有产生丝毫焦黑。

消除完自己痕迹后,迪卢克这才弯腰从床脚拿起绷带和药剂转身走回了凯亚身边,将东西放在人身边。

而后打开衣柜,看见里面虽然有些破旧,但还算干净的衣物,迪卢克眉头松了些。

虽是蒙德最富裕家族的继承人...不,在位者,迪卢克对吃穿用度并没有那么讲究。

凯亚侧头看着,迪卢克并没有避讳自己,选了一件黑色衬衣,动作利落却不失优雅的穿上,遮掩了刚刚的冷白皮肤。

又成为了那高贵显赫的富家老爷。

凯亚无声叹息一声,遮掩了自己说不明白的的失落,单手撑地坐在地面上,脖颈处的伤痕没有彻底凝住,泊泊往下流,洇湿了一小片衣领。

迪卢克对目光的注视很敏感,凯亚这不加掩饰、毫无遮掩的目光并没有打乱他的动作,但还是有些不适。

他侧头淡淡回道:“比起盯着我,你还是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凯亚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也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不迫,刚刚显露的脆弱好像是一场大梦,他笑笑道:“真希望某些人还记得自己的伤口比我严重,然后乖乖躺下休息而不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训人。”

迪卢克手指灵巧的衬衣的扣子处挽动,没有理会凯亚那不着边际的大话。

这幅淡漠的样子让凯亚愣了一下,在看见迪卢克从绑在大腿处的腿包中拿出一枚金光闪闪,提瓦特大陆上面值最大的摩拉放在衣柜里,那枚摩拉的价值足以再买五件迪卢克身上穿的衬衣了。

凯亚瞬间明了,迪卢克准备走了。

但是不行。

他从地面站起身,缓步走到迪卢克身边,靠在墙面上,双手交叉抱臂,假装不在意道:“我刚刚看你睡得不错,就下去打听了点消息,昨天和今天至冬街道上的巡逻兵多了不少,几乎五步一岗,戒备森严,好像执行官也加入巡视,这么大的阵仗我可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脸面。”

迪卢克不为所动:“谁知道,可能使他们闲得无聊吧。”

凯亚点点头,笑着没有争论,继续说:“他们还封锁了药店,如果不是药店的常客来买药,都要由士兵跟随着送家里,诶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至冬搞出什么事情把执行官惹恼了啊?”

迪卢克:“这就是你来至冬的目的吗?长见识了。”

一句话就把罪责推给了凯亚

把执行官惹恼?

那不是你做的吗,关我什么事。

虽然人比以前更内敛,也更锋利,但这张嘴不饶人的嘴,还是没变。

对普通人温文尔雅却从来不会把这幅样子同样展现给更亲近的人。

迪卢克的热情也不只是表面和神之眼上,还体现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包括这有些暴躁的嘴。

凯亚耸耸肩:“行了,你也知道我在说什么。”

凯亚从那沾上了一层薄霜的窗户看出去,似乎能看见那些威严整齐的士兵:“现在你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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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x复联】我本无意惹惊鸿09【试阅】

无cp

正剧向

三神主场。

本子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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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定彼得真的只是因为一只蜘蛛而获得了这种程度的力量后,就连温迪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当下拿出自己的竖琴问道:“需要我为你写一首歌吗?记载一首能够穿越时空的歌谣!而报酬只需要一瓶酒哦?”

“你还没有喝到酒吗?”彼得震惊了,自从温迪过来每天都在嚷嚷着想要喝酒,甚至无数次彼得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他被酒吧的老板扔出来,一脸委屈的站在路灯下。

“这里简直比迪卢克老爷的酒吧都严!不,起码我还能去偷喝迪卢克老爷酒窖里的酒。”温迪整个人蔫了下来。

而彼得在获得不可思议的力量和温迪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喝道酒这个风神怎么这么失败的两个想法之中逐渐偏向了后者,直到被一阵光晃了眼睛,他才回过神来,抬手挡着眼睛看向了巷道之外,只见梅姨一脸惊讶的看着彼得:“彼得?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回家吗?你身边的是?”

梅姨?你身边??

彼得震惊了随后惊慌的将温迪藏在自己身后,好像一个被自己家长看到了自己跟什么社会混混在一起商量怎么抢劫一样慌张,彼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下意识将温迪藏起来,大概是这么多天来温迪从来没有跟自己一起在人前出现过,也许是不想让温迪被抓走!

想到这里,他又慌了:怎么办,要是梅姨发现温迪不是人,会不会把他送去做研究!?

整个人慌慌张张:“梅姨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发现这条路离家更近,所以才在这里的!”

这解释的还不如不解释,梅姨一开始只是疑惑彼得为什么还不回家,看见他把一个人藏自己身后便已经发觉了不对,而这条巷道后面是死路,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回家的近路。

梅姨能想到的彼得也能想到,他哑了声暗骂自己一声愚蠢。

“诶诶没事。”温迪好笑的拍拍彼得肩膀,从少年的背后跳出来,温和笑着;“梅姨好。”

“这是...?”梅姨看着少年身上这身仿佛是童话之中吟游诗人才会穿着的衣物,脸上先是茫然随后绽开了一个喜悦的笑容:“你就是之前公园里那个神出鬼没的吟游诗人!?”这有着美妙歌声的少年,短短几天名气已经传遍了这街区。

彼得:“?”

温迪颇为得意的点点头:“没错,那就是我!表演完后消失是我的必备保留项目,今天居然被彼得抓到了,不得不说他的感知力真的很强呢~我请求彼得不要说出去在这里发现的我,不然我每天会被大批粉丝追,会很头疼的,所以彼得才会刚刚为了维护我挡在我身前吧。”温迪耸耸肩膀说道,顺便分出一股风流绕到彼得的背后拽了拽他的头发,让人回神。

“啊...对对!”彼得连忙点头。

“彼得真是长大了,还会护着朋友了。”梅姨听见这个解释,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连忙招手:“要来我们家一起吃饭吗?今晚有大餐。”

温迪听见眼睛都亮了,差点脱口而出有酒吗!他忍了忍,才没有说出来,借着点头隐去自己脸上的遗憾。

 

“这顿饭...吃的太满足了!”温迪躺在彼得的床上,万分惬意的说,这段时间他为了避免被少年的家人发现家里偷摸摸混进来多住了一个人,平日里除了分享彼得一小部分的食物,剩下的则是自己用卖唱后赚得钱买一些馅饼吃,只能说不饿,而且这些对于精灵来说不是必备品,温迪也常常忘记吃饭,但今天梅姨他们的热情让温迪好好吃了一顿,此刻抱着自己浑圆的肚子满足的感叹。

彼得在吃饭的时候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还没有控制的力道拿勺子的时候掰断,后来才发现这是最简单的事情了,他觉得自己把餐盘放在桌子上的时候都能感觉的到桌子颤了两下,如果不是温迪连忙凝起力量将桌子托着,大概桌子都会从中间裂开掉在地上。

所以他基本没有怎么吃,把心思都放在了自己力量的拿捏上。他脸朝下陷在被套里,发出啊的一声长音。听起来郁闷不已。

“不要这么纠结嘛,这力量既然已经落在了你的身上,大概是想要你做些什么吧。”温迪笑着,他只有指引人类的职责,却没有手把手教导他人的职责,他希望彼得能够自己发现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由的风神呢。温迪笑着,无声无息赐予了彼得风神的祝福,然后将被子一裹,将彼得抖了下来:“你还要写作业我就不陪你了, 先睡了哦!”

彼得眼神复杂的看着已经笑容满面双手捏着被角睡得香甜的风神,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垂着眸子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叹了一口气,茫然在此刻的月夜下重新充斥了他的内心,但少有的他并不害怕,大概也许只是因为自己身后有着平静、和缓呼吸声的温迪。

 

只不过力量的带来并没有让他感受到自己梦想中的伟大,不再受人欺凌的生活。

他被橄榄球队员,保罗再一次叫在球场上的时候,他本想傲气的抬起头对对方说:“别小瞧了我,我现在的力气别说投进了,把你举起来投进去都不是问题。”但他没有,他沉沉地望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在一旁调笑着他,他什么不都能说,如果暴露了自己的实力,也许会有人去他们家搜查,或者对他做个全身检查,也许也会威胁到温迪的存在。

所以他只能静静的待在原地,时不时看似动作缓慢的走两步,想要避开乱飞的橄榄球,然后被重重的砸在身体上。

他灰头土脸的回到家,他望着少有的没有出去卖唱的温迪变回了小精灵的样子坐在窗台上,惬意的眯着眼睛感受着这微凉舒适的风流,彼得心里突然产生茫然和怒气,如果连自己的生活都过的这么稀烂,无法拯救自己,这力量又有什么用!?

还不如拼一把,起码让那些平日里欺负他的人看看他的实力!让他们心声恐惧诚恳的跟他说着对不起。

“你脸上的表情很恐怖哦。”温迪的语气没有变,好像就算天塌下来他也是如此的放松,这让彼得心中的怒气突然强盛了,但他不想对着温迪发火,转头想要一拳砸在墙面上,但出拳出了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怪物一样的力量,这么一拳下去会把墙面都砸出个窟窿的,不能让他们担心。

彼得泄气了,蹲在地上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用这种逃避的姿势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痛苦。

他想把自己隔绝在这么小小的地方,这样他就不用去想自己突然获得的力量,学校里那些只有肌肉的大块头,还有...什么都不做的温迪。

“温迪,你的力量又用在了什么地方。”温迪飘过来站在少年人的肩膀上。这小小的重量都几乎让彼得撑不住,让他想要发狂,去叫喊,但他最后只能哑着声音问。

能转眼间带他去高山,去看他从未见过的恢弘落日的温迪,从来不会在平时用自己的力量,偶尔他甚至能看见温迪小精灵在路上被一只狗的犬吠给吓到,甚至因为猫毛而打一天的喷嚏。

明明他所展现的实力,这些东西他都不会畏惧才是。

“诶呀,居然这么苦恼吗。”温迪也无奈了,他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想了想自己过去这么多年做了什么,不由的笑了笑:“我做的很少啦,仅仅是为了朋友送他们一缕风而已。”

“你的力量很强,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是不是平日里都在摸鱼。”彼得闷声道。

“诶?这你怎么发现的?我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哦,作为吟游诗人的我可是记住了大陆上所有的英雄诗篇,得到的赞赏和奖章你这间屋子都放下不。”温迪说。

“可你力量这么强,就只每天唱唱歌吗,你不想做什么吗?你的那些力量...难道只是隐藏着吗?”彼得骤然抬头眼眸发红死死的看着温迪,好像在哀求着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温迪见此,沉默了,他身上骤然散出一阵荧光,精灵的身躯拉长,温迪的人类姿态出现,他盘腿坐在地面上,他还是这么轻松和淡然,好像不管什么事情都不会让他露出苦恼的神情,他说:“这些本不应该由我来说,不过...”温迪想了想指着自己说:“我的力量自然是用在我想要用的地方,我希望我的朋友们能像是风一般自由,我想让朋友为我采摘的花朵飘散在我喜爱的城邦里,我喜欢我的歌谣能够传的很远。”温迪说完,脸上笑的恬静,他指了指彼得问:“你呢,你又想把你的力量用在什么地方。”

彼得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却看见温迪脸上的神色变了,那笑容骤然消失,他一把拉住了彼得:“出事了。”

说着周身的气流护着现在还有着茫然的少年,两人乘风而上,化作了光流向不远处的街区飞去!

“等等!温迪出了什么事情!”彼得心里一阵发慌,大声叫着。

温迪没有回话,在彼得的身体变得强劲之后,温迪也不再很担心彼得的身体能否承受住快速的飞翔,不过片刻他们便停下,彼得还因为贯力往前飘了一段才被温迪扯住放在了地面上。

彼得飞的晕头转脑的,视线先是看见一片闪烁的星星,随后翻转落下,看见了不远处人群围绕的场景,出色的视力让他一眼穿过了众人看见了被围绕的中央,他的本叔被一把染着血液的匕首指着。

彼得眼眸瞬间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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